“二叔,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要找祁晟吗?”
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却还要为了所谓的身份唤他二叔,不知道爹爹听着作何感想。
“邵依婷,下午那个男人是谁?祁晟知不知道这件事?”
“二叔,祁晟他不在家,如果有急事的话就直接告诉我,不行就等过两天他回来了再说,我一个女人家的不晓得你们男人之间的生意,我可做不了主。”邵依婷答非所谓的打着太极,相信父亲也知道是因为有赵家人再场,两个人就完全不在一个频率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我问你,下午那个男人,是不是刚才接电话的人?”
邵依婷顿了一下,嘴畔的笑容更深了,轻悠悠笑道:“是,二叔耳聪目明,祁晟自然是放心的。”
“囡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知道父亲一定是觉得自己疯了,可是,赵智煊不住在这谁该住在这里?也是,最不该住着的是她邵依婷。
“这样吧,这么急的事我明天上午回来一趟,我们当面说,二叔放心,祁晟不再我也能处理的好,明天见。”
说完,她便挂断电话,悄悄舒了口气抬眼发现赵智煊还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眯着盯住她看身上不断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他看着邵依婷打电话的那种眼神让她很是不快,但一会这个男人又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表情,那么无辜,那么纯良,那么惹人犯罪。
邵依婷平时不喜欢先发制人,但此刻她不想让赵智煊在大家面前问东问西的,便起身开门见山道:“我二叔说有急事要我回去处理一下,明天上午我就回一趟邵家,你也该去学校上课了,不然你四叔回来知道你逃课可要罚你了。”
赵智煊本来想问的话到了嘴边也不好问出来,还被邵依婷提到上课的事,想想今天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再不去学校没准就要被开除了,只能默默点头表示明天就会去读书,不在家里晃着了。
晚上,邵依婷说没什么胃口,随便进了点晚餐就回屋休息了。然而,她并没有睡,却把松林叫到屋里,今晚她要做一件事必须要松林来帮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进入夜晚的赵公馆静悄悄的,小兰和晨嫂做完事早早回房休息了,萧安在赵智煊房里下棋玩到十点多也回房睡了,直到整个洋房里的人都进入了睡眠,邵依婷房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被轻轻关上。
一步两步三步,踮着脚尖一步步下楼,邵依婷和松林悄无声息的跑到赵公馆一楼的大书房门口,这个书房是赵家主人使用的,其他人没事都不能进入,就连邵依婷本人也就在第一天进赵公馆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对里面的东西一点也不熟悉。
书房的大门被赵祁晟临走时锁起来,但是这扇门的门锁比较老式,邵依婷用钢丝就能直接撬开,两个人戴好手套轻手轻脚的进屋,把门反锁后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找到书桌,便在周围稍稍翻看一番。
松林大晚上被小姐拉来做这个事心里还是有些慌慌的,虽说赵祁晟不在家应该不会有人进来,但没准被家里什么人看见到时候一状告到他耳朵里对邵依婷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祁晟的书桌是置办房子的时候原屋主留下的西式办公桌,案上放了基本书和一些本子,粗略一看应该是之前学做生意时留下的一些笔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对邵依婷而言全是没有用的,可是她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他的笔记上来看,赵祁晟当时学到的东西可不比邵依婷少,为什么当时对布庄的生意一点对策都没有,真是奇怪。
翻开抽屉,一摞摞纸整整齐齐的被夹子夹好,大部分都是赵祁晟手上铺面和房屋的资料,每一类都规整摆放,一目了然,可见这个男人对自己手头的工作都安排的井然有序,若是邵依婷应该是做不到的。
还有一个抽屉是锁住的,邵依婷顶不住好奇用铅丝撬开,发现里面有很多赵祁晟生意上的订单合同,里面包括和邵家往来的订单和收款凭证,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也许,她所好奇的东西根本就不在这个房里,但是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赵祁晟将她视作与邵家交易的筹码,必然会把这件东西放在书房里,亦或者这东西根本就不在赵公馆,没准是在千里之外的老宅,但她依旧没有放弃寻找。
“松林,你看看这书桌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地方。”
邵依婷用气声吩咐松林再仔细找找,这里放得东西都不是很重要,她不信一个做生意的男人会没有什么秘密,说不定这个书房里有什么暗格或者保险箱之类的地方可以存放这件东西。
两个人在各处搜索着,并没有找到什么所谓的暗格,这实在是有些不正常,一个偌大的书房怎么可能会没有秘密,就算是邵公馆的大书房都会有专门存放地契房契和财产的地方,这里也一定有!
邵依婷观察这整个书房,有一副宽约一米左右的油画,画里的风景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赵家老宅的全景,这幅画挂在墙上,下面是一个封了玻璃的储物柜,走进看这副画和墙壁之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移开后面墙上也是实心的。
仔仔细细找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有,这实在是不正常,邵依婷已经有些气馁,轻轻的走到书桌后边的大幅书架前,用手电筒照着上面一本本书,突然发现一排精装书籍中有一本工程学方面的书籍显得很特别,与其说是特别不如就说保存的非常差,外皮已经有些破损,可见赵祁晟经常会看这本书。
出于好奇,她伸手将书籍取下来,还没来得及翻阅就发现这本书被取走后的位置有一个小洞,正好可以将手指头伸进去,她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什么,但看这个小洞的规整形状应该是刻意挖出来的,好好的书架干嘛挖个洞。邵依婷从口袋里取了个小钩子,勾住小洞后往外扯,发现往一个方向用力的时候书架会有些晃动,几次用力后架子的一处被拖一块,看起来像是一个小柜子按在墙上,用手电筒往里面一照,赫然发现一个中号的保险箱在书架的背后。
“松林,快过来。”邵依婷指指墙上挖出的那个方形的大洞暗藏玄机,里面的保险箱上有两个旋钮式的密码锁,必须两个人同时开锁才有机会打开。
松林凑过来,踮起脚尖查看了下密码锁,上面有七十个刻度,若是邵依婷一个人开搜估计会把她直接逼疯了。于是,两个人同心协力用耳朵凑在保险箱的门上,一格一格的测试。
几经努力,邵依婷已经找到了其中一个旋锁的密码,而松林还在努力,只听到“咔”一声,齿轮正好卡在一个缺口上,松林一喜,捏住把手向下一转,保险箱被打开。
虽说当年在训练时两个人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学的开锁,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派上用场,实在是惊喜万分。拉开保险箱门,里面存放的物品挑起了邵依婷的好奇宝宝,箱子里的东西也和书房抽屉里一样整整齐齐的端放着,左手边是一些小盒子之类的东西,右手边是一些档案袋和几份纸质类的文件。
松林见箱子已经打开便到一旁回避,留邵依婷一个人在箱子前翻看,档案袋里有一个存放着赵祁晟名下物业的房契地契,有赵公馆和几条街上铺面的契约,还有一些其他地方的房契,唯独没有老宅的地契。另一个档案袋里放着赵氏与几家公司的生意合同,涉及金额较大。一个袋子里装着赵祁晟个人的私己,里面有不少钱。这些都不是邵依婷关心的,她想要的东西一直都没有找到。
直到看到一个档案袋里放着一些照片,放在灯下一看,邵依婷出了一身冷汗,里面放了十来张黑白照片,有些已经泛黄显得有些旧,但照片上的人像依旧清晰,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的照片。这十来张照片有从她十岁起去英国前留下的,也有在军校里穿着军装一本正经的相片,更有在美国和那些花花公子们玩乐时留下的影像。
她突然很好奇赵祁晟是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多她私人的相片,更可怕的是档案袋里还有她在各处留学的记录,在学校时的学习成绩和一些相关的资料,总的来说就是她从邵雅清到邵依婷所有时期的档案资料,这份东西的齐全程度让她吃惊,然后最后两张带有特殊印记的纸张更让邵依婷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从头顶到脚底甚至到内心都隐隐冒出寒气。
“小姐,找到了吗?”松林有些不淡定的询问,她总觉得邵依婷自从打开这个档案袋之后整个人的状态有些不太对,手电筒照在纸张上反光打在邵依婷脸上明显可以看到她眉头紧锁,凤眸颤动,那种表情松林跟了她这么多年当然可以分辨出,现在的小姐非常的愤怒。
邵依婷捏紧手上的这张纸,大拇指的指尖被用力过猛压得泛白,双手有些颤抖,她告诉自己要平静,一定要平静,取出她想要的东西,将其他的材料原封不动的放回保险箱里,关上箱子,合好书架将一切恢复原样。
松林在一旁已经不敢多说什么,轻手轻脚的跟着邵依婷离开书房后回到自己房间,她总觉得小姐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莫不是大半夜光线太暗看不到邵依婷的表情,现在的她一定脸色非常难看。
而回房后的邵依婷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也压不住阵阵寒气,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心寒让她浑身颤抖,被子上依稀可见两张被取出的纸上写得字。
房里,这个脆弱的女子发出一声叹息:“赵祁晟,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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