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撇了撇嘴,满脸戏谑,“所以你就把你好兄弟卖了?你自己怎么不去勾搭?”
“我。。。”崔瑞之听闻,面色有些涨红,对沈清欢直白的言论有些瞠目结舌,还没理清思路回答,一阵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
“姐姐,什么是勾搭。”东翎本是对万事都好奇的年纪,如今跟着沈清欢,想着她说过要教自己,更是越发地不耻下问。
“这个。。。”这次换沈清欢语噎了,崔瑞之微微一愣,下一刻便抱起双臂,不发一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沈清欢抬头看了他一眼,无意间瞥见南无月眼里似乎也闪过一丝揶揄,轻咳一声,一脸正经地拍了拍东翎的肩膀,“就是想要认识别人,和别人进行言语和肢体的交流。”
见东翎听得很是上心,沈清欢顿了顿,看着他,似是提醒地继续说道,“你现在年纪还小还没到能勾搭人的年纪。”
崔瑞之看着一本正经、面不改色的沈清欢惊诧不已,他浪荡风月阅女无数,也见惯了名门贵女的矜持娇羞,酒楼名坊的放浪形骸,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见解独特、灵动狡邪,似骄阳一般鲜活。
东翎听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起她刚到品诗会时拉三叔的手,似乎瞬间明白了,“所以姐姐之前是在勾搭。。。”
沈清欢见东翎说完便转头看向南无月,心里猛地一震,反应迅速得捂住了他的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完便后悔了,此话倒像是变相承认之前无意的牵手是有计划的勾搭似的。
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南无月,沈清欢只见他神色无波,但明亮的眸子却似闪过一丝了然,便如吃了黄连一般憋屈,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
“在说什么?”
对诗会结束的王晏迎面走到他们面前,见他们神色各异,便随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沈清欢连忙摆手,看着紧随其后走来的李念儿,连忙换了个话题,来缓解此刻的尴尬,“刚才你们的对诗真的很精彩。”虽然她几乎全程走神,但在场的人都对他们的表现赞不绝口,可见两人也绝非浪得虚名。
李念儿听闻低了低头,不用想都知道此刻她定然羞红了脸,“神女谬赞了,是王公子手下留情了。”
王晏听闻,拱手客气地说道,“小姐文思敏捷,在贵女中学识定当翘楚。”
“对对对,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场下谈心了。”崔瑞之一听便连忙插嘴说道,眼里闪着熠熠的光芒。
沈清欢听闻挑了挑眉,这小子果然纨绔,一看就是无所事事,搬弄是非的能人,不过这王晏看起来是个温润书生模样,但听了他品诗会上的言论,却也看得出本人极度清高,说白了就是孤傲,对文学吹毛求疵,这种人对情感更是挑剔无感,果然,
“在下现下并无事与李小姐交流。”王晏说完,对李念儿拱手,“今日参加对诗不过是崔兄的玩笑之举促成,还望李小姐不要见怪。”
沈清欢心中暗自肺腑着注孤生,但也深知强扭的瓜不甜,见此刻有些尴尬的氛围,也有些一个头两个大,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咳,听闻今日太后和丞相也会微服来此,黄昏更有晚宴。”崔瑞之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随即有些求助得看向沈清欢,后者抬眼瞥了有些焦虑的男子,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并未搭话。
正在此时,一个侍女突然走向前,在李念儿身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见她身形微顿,行了个礼便先走了。
看着李念儿离开时有些颓然的背影,崔瑞之指着神色无常的王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甩了甩衣袖扭头就走。
段存瑞连忙向沈清欢有些歉意地拱手行了礼便去追挚友了。
“神女如有时间可否参加下月的月旦品诗会,不少学子都想与神女交流。”
沈清欢见王晏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挑了挑眉,“王公子,不怕您笑话,我本是乡野之人,品诗论道并非我的爱好。”
王晏听闻神色有些可惜,但也没有并未强求,拱手一拜,“望神女尽兴,晚宴再会。”说完看向挚友的去时的方向,抬脚便也跟了上去。
沈清欢点点头,看着王晏离开的背影,内心却不再平静,回头看向身后的南无月,“这晚宴必须参加吗?”
“如今你在品诗会上一鸣惊人、名声大噪,太会设宴却不参加,怕是会落人口实。”沈清欢听闻也只有无奈地点点头。
拉着沈清欢的东翎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摇了摇她的衣袖,“姐姐不想多呆小鱼儿就拉着你走。”
沈清欢听闻忍不住笑了笑,轻轻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好呀,小鱼儿长大了,知道疼姐姐啦。”
此刻,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在管道奔驰着,车轮滚滚的马车之上,司马婺华掀开车帘,看向马车外跟随的刘坤,“事怎么样了?”
“回太后,已被带到内务府。”
“好,下去吧。”
“是。”
品诗会的鼓声越来越近,太后朱红的手尖轻叩面前的矮桌,姿态闲适,但微皱的眉头却显露出她此刻不同寻常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