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李誉已经无法维持表面的平和。
“你不是一直都在查秦佳意和我的关系吗?”李明铨转向李誉。
“是,我一直在查。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查到在月儿去世的前一天,我带着秦佳意去见过她吗?”李明铨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
“自从我知道她这么痛苦地坚持是因为我之后,我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我爱上了别人,月儿是不是就真的可以无牵无绊地走了?
于是,我开始挑选合适的女人,带着这些我自认为可以瞒天过海的女人去医院见月儿。可以,我前前后后去了五次,都失败了。
月儿那清澈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我,她什么都知道。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裙的秦佳意。
我有一种直觉,这就是我要找的最终的人选。
那一天,月儿刚试完新药,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我去的时候,她还在睡着,但是睡得很不踏实。
她醒了,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秦佳意,然后,她对我笑了,很疲惫却又很灿烂的笑。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如同完成此生的交接与告别。
回去以后,我的心就很忐忑,坐立难安。
我开始后悔,后悔带秦佳意去见了月儿。
我开车回医院,却在途中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月儿自杀了。”
李明铨的眼泪和痛苦并不能填补此刻李誉心中那个黑色的漩涡。
“你是说,你是为了让母亲解脱,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带女人去医院刺激她?你是说,秦佳意是让母亲解脱的良药?你是说,直到母亲去世前一刻,你都是真心爱着她的?
你怎么可以编出这么一个弥天大谎?你怎么可以?”
李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骗得了所有人?你夺取了母亲的一切,外公、爱情、家庭、儿子、尊严,最后连她的命都拿走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说自己都是为了让她解脱你?
你以为你这么想,你就可以不受良心的谴责,可以安安心心在美国过你的舒服日子?就可以在每一个左拥右抱的夜晚,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望着近乎歇斯底里的李誉,李明铨一阵恍惚。
“如果你说的一部分是对的,母亲爱你,爱到愿意承受一切痛苦。那你呢,你做了什么?除了刚刚的那套说辞,你还做了什么?
什么叫你想到了办法?你的办法就是带不同的女人去医院向她示威,告诉她,你有大把的女人可以喜欢?
你知不知道,即便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你也不能在她重病之时这么对待她啊?
明明她受的苦,你都知道。明明知道,妈妈为了活下来,吃了多少苦。
而你呢,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一点点瓦解她最后的意志。”
“我没有,我是为了让她不要再这么痛苦。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你不明白。”
“对,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够把杀妻说得这么高尚。但凡,你有一点点为她想,就在她重病的时候多陪陪她,多看看她,多让她感受到一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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