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摇了摇头:“我不怕,爹爹心软的很。”
可不是心软吗。
陆知意知道,陆诚心里极度气愤,可他对陆浅语又下不去重手,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只是将陆浅语打发到乡下庄子那么简单。
不过,陆知意和陆诚的立场不一样。
对陆知意来说,一边是亲生母亲,一边是毫无感情甚至有些厌恶的庶出妹妹,所以随随便便都能做出选择。
可对陆诚来说,一边是朝夕相处的结发妻子,一边是疼爱有加的乖巧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罚了陆浅语,于他来说心里头十分难受,可不罚陆浅语,又对不起结发妻子跟大女儿,陆诚犹豫之下,最后还是选择倾向林氏这边。
毕竟,做错事的是陆浅语。
府里二姑娘走了,说是远行去为老夫人祈福,白马书院的课也给她停了,连赵姨娘也进了佛堂诵经。
但这只是说给外头人看的,这件事在陆国公府闹得这样大,除了个别实在懵里懵懂的,其他人全都知晓内情。
林氏昏睡了许久,陆知意在她昏睡的时候,命人收拾了一下屋子。
当流夏指着含有砒霜的汤药问她应该怎么处置时。
陆知意微微侧了侧脑袋,笑意极浓地说道:“把汤药处理了,这碗就留下,毕竟是二妹妹的东西,我想着,吟香阁那位和二妹妹之前关系不错,不如将这碗送给她吧,也好有个念想。”
流夏疑惑地看着她:“姑娘,没听过拿碗当念想的。”
她听说过玉佩、簪钗、衣裳,或是帕子,都可以留作念想,怎么到了她们姑娘这儿,当念想的东西就变成一个碗了呢。
这碗还是装过砒霜的碗。
姑娘就算再讨厌吟霜阁那位,将这样晦气的东西送过去,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姑娘难道不怕老夫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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