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简单一点儿也不想说,但却不得不承认,就在不久前,在厨房里,跟卜景面对面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的很快。
但这是她的小心思,她不想说。
因为她能想象自己若是这么说,一定会引起超乎她想象的反应。
这并不是她所期待的。
相较于此,她想了想,自己还不如喝酒,不过是一杯啤酒,还能这么容易醉不成。
简但想着,便这样做了。
“这个问题,我罚酒好了。”她说着,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她没有看到卜景伸到一半,见她喝下之后又慢慢收回的手,更没看到她避而不答时微微眯起的眼神,和逐渐变黑的脸色。
众人显然有些失望地啊了一声,但瞅到卜景突然变了的脸色,众人又觉得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一杯酒下肚,简单刚才注意到酒的度数并不高,所以才放心地喝了下去,但喝完后她却发现,自己的脸上的温度却越来越热,但碍于众人在场,她只好装作不经意地用手扇了扇。
从大家的聊天中,简单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他们的性格,在外都能独当一面,行事果断,运筹帷幄的人,原来私下里还是个大男孩的模样。
特别是她关注了整晚的江让,一场游戏下来,江让被命运之神眷顾的次数可谓是最多的,众人也不客气,真心话大冒险哪一个都让他差点跪地求饶,几乎把他挖的底都不剩。
虽然中间听到江让说自己有喜欢并正在追求的女孩子时,简单心里略微有些许遗憾外,但更多的却是对他的祝福,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原来崽崽对爱的表达这么直接干脆,她突然有些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让她们家崽崽如此倾心。
游戏结束,众人才发现,整场游戏下来,只有卜景一人没有接受过惩罚,不是他们自己提前自爆,就是没人跟卜景抢,好像他就是那个王者一般。被罚的最多的江让不干了,他硬是让大家起哄,让卜景也接受惩罚。
“我为什么要?”卜景将杯子放下,眼神轻飘飘地在众人之中扫视一圈,仿佛被起哄的对象不是他。
虽然简单也想看卜景的真心话大冒险,但她也清楚,若是她自己一晚上都没有出错,也是不愿意接受这莫名其妙的惩罚的。
“就因为你知道了我们所有人的小秘密,要么灭口,要么...就跟我们彼此坦诚,啊不是,彼此坦白。”受伤害最大的江让率先出声,话语间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众人哄笑。
“我们可没有跟景二坦诚过。”
“江让,你这话很有歧义啊...”
“我可是直的不能再直的,你说这话万一被我女朋友听到,这误会就大了。”司亿一脸严肃认真,“我想说,能让我坦诚的只有我女朋友。”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众人一阵嘘声,忍不住坏笑道“哦,这样啊,做你女朋友可幸福啊~”
“滚!”司亿一把推开靠近他的苏少彦。
话题不知怎么地越扯越远,虽然简单她们手术室里也经常为了让大家打起精神而开开玩笑,但那也仅限于手术室,大家都是同事,听听就过了,而现在,在场的人,大部分她都是今天才完全认识,谈不上熟悉,不免有些尴尬。
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大家的聊天内容越倾向于隐私,简单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将她融化。
卜景似乎看出她的窘迫,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这里还有未成年,注意影响。”
全场唯一能被称为未成年的只有景初落一人,景初落哪里没听懂他二哥的意思,亲兄妹之间的默契在这一刻突然奏效,暂且将她二哥说她未成年的这件事情放到一边,朝大家眨眨眼,捏着嗓子,娇滴滴道“各位哥哥姐姐,我还是孩子,什么也听不懂。”
众人熟知景初落的性子,哪里会这么嗲声嗲气,冷不丁被她突然转变的性子吓了一跳,忍不住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调侃道“小丫头,既然你未成年,你面前那杯东西是什么,我怎么看着那么像酒呢?”
“哦,那你估计是色盲吧,这是果汁。”景初落瞪了许祈格一眼,面不改色道,说完,还在桌底下提了准确无误地朝他的方向踢了一脚,看到他突然皱起的眉头,和吃痛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踢对了,扬了扬眉,冲他得意地吐了吐舌头,做起了鬼脸。
一顿饭吃得很是热闹,众人将战场转移到了客厅,独留下许祈格一人在厨房收拾着碗筷,简单原本也想留下帮忙,却被景初落勾着手臂拉到了客厅。
简单出来时,余以嘉跟席思文两个小情侣便准备离开了,临走前,席思文凑近简单的耳边,柔声道“简小姐,我很看好你哦,加油!”
简单啊了一声,没搞清楚她的意思,只是等她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离开。
简单想去洗手间洗个脸,给脸上降降温,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她迫不及待得想回家一趟,这才想起自己的钥匙还没送回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这个时间,即便是推着车子,也该到了吧,她刚刚忙着厨房的事情,加上人一多,自己又反应不过来,一时之间也忘记找钥匙的事情了,现在一想,确实是好久了,简单心道,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吧,简单有些担心地想到,只是她转念一想,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卜景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她想着转头看向卜景,见他神情悠然地跟大家聊着天,感觉自己想多了。
她来不及收回视线,便见正在聊天的人,眼神不经意地扫了过来,深邃的眸子中有着简单看不懂的深意,简单慌忙别过眼,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围裙还没有解开。
卜景给她涂的烫伤膏很好用,凉凉的,带着点淡淡的薄荷清香,此时简单的手已经没有之前的疼痛的感觉。双手做事的效率就是快,不一会儿她便将围裙解下,准备放厨房去。
只是没等她走几步,就听在客厅的卜景喊她,意思是让她去泡茶。
泡茶?
简单一脸黑人问号。
她怎么知道茶叶在哪里。
见她呆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卜景叹了口气,从位置中站了起来,迈着步子走向简单。
他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走来了。
看着男子越来越近的身影,简单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默默憋着呼吸,提着气,怪只怪她视力太好,她明显看到卜景脸上露出的狡黠,不等她反应,他在快靠近她时,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转了个方向,朝吧台走去。
简单只觉得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