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被他揽着，看不见他的面容，当后背贴上他精瘦的胸膛，周遭被那股冷淡而熟悉的药香环绕，她才怔愣地从紧绷中松懈下来，湿润萦绕在眼眶内，眼睫轻轻地颤动，似乎是在抑制着那准备不受控的泪花。
沐宴辰把沈昭揽到了身前，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放松，他微微一愣，随即眸光柔和了下来，像漫天雪地里投下的第一缕阳光，嘴边挂着不怎么让人察觉的笑意。
“知道是我，对吗？”
他的声线低沉却极富磁性，总有种惑人的感觉。
沈昭背靠着他，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此时她真的不敢面对面地看他，万一他真的如她所想，一早就发现了？
她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见沈昭一直没有回应，沐宴辰眼里闪过忧虑，他的手松开了腰上的桎梏转而搭在她的肩上，微微使力让她转过身来。
沈昭按着他的意思转过身来，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她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像是要跟他对抗着一般。
那股子忧虑更加泛滥，他甚至开始联想是不是段路崇对她做了什么，导致她现在这样一种状态。
那种焦躁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又漫上心头，像极了从前，就算如今掌握了如此多的实力，可他终究走不出那个怪圈……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沐宴辰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着最轻柔的声音安抚着面前的人儿。
沈昭伸手紧握着他的手臂，指尖隔着布料陷进肉里，可他依旧纹丝不动，只一声声极其耐心地安抚着她。
“为什么……”沈昭轻轻地哽咽出声。
“怎么了？”沐宴辰的语气里带了丝不明显的紧张。
“我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
“什么？”
“盛白依，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沈昭终是抬眼，她的眼眶通红，终究是忍不了，泪水从她的眼角处顺着优美的脸颊弧线落下。
沐宴辰怔愣，他那黝黑的眸子撞进她的眼里，像是要在里面寻找些什么。
“……你怎么会？是段路崇说了什么吗？”
沈昭没有催促他，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沐宴辰瞥开了目光，似乎是在逃避，而后又看了过来，“她是……新蕊医药公司的研究员。”
沈昭抿了抿唇，“然后呢？”
沐宴辰有点不知所措，他迎着她热切的视线只觉一切都在失控，他似乎明白了她想要问的是什么。
最后还是他先一步妥协，闭了闭眼说出了内心封存已久的秘密，“她是……我的爱人，但她什么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