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扑通一声,江牧野到底没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安小小回头见他脸色苍白的躺在草地上,瞬间方寸大乱:“牧野!”
她跪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可是江牧野依旧紧抿着唇,眉头轻蹙、毫无反应。
下意识,她颤抖的手指探上他的鼻息,停顿了几秒钟,完全没有呼吸!
“Help!”
安小小大声喊着救命,眼泪再也绷不住,这一瞬间她感觉天塌了!
“牧野!你醒醒啊牧野!”
她的喊声终于成功吸引了游客的注意,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靠过来一边俯身去听江牧野的心跳声,一边用华夏语问:“病人可有心脏病?”
安小小抿着唇摇头:“没有,只是最近低血糖,救救他,求求你。”
男人点了头神情严肃,五指搭上了江牧野的脉搏,一边低声解释了一句:“我略通中医,病人尚有脉搏,不用担心。”
安小小只能紧紧握着江牧野的手,不停的低声喊着他的名字:“牧野,我是小小,醒醒啊。”
他的手掌尚且温热,脸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就这样三五分钟之后,安小小感觉他的手回握了一下自己的手。
“牧野!”安小小惊喜的摸上他的脸颊:“牧野。”
终于,江牧野睁开了眼睛,虽然神色之间依旧倦怠,但终于是神色清明。
目之所及是安小小垂泪的脸,江牧野心里一疼,勾唇朝她笑笑:“别怕,没事。”
“牧野!”安小小顾不上许多,扑倒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痛哭流涕:“吓死我了。”
江牧野也紧紧的抱着她,心痛到窒息,他突然开始害怕,害怕控制不住的毒素继续肆虐下去,等待他的是愈来愈漫长的昏迷,那对安小小来说才是最残忍的凌迟。
见两人相拥,围观的人鼓了一阵子的掌依次离开,只剩那个刚刚号脉的男人神思凝重的半蹲在原地。
等安小小意识到他的存在,终于从江牧野的身上爬起来,擦擦鼻涕朝男人笑笑:“谢谢你啊。”
男人耸肩:“不客气,我并没有做什么,不过……”
他的目光望向江牧野:“你体内似乎……”
江牧野的眸光倏然一凛,快速坐直身子:“低血糖而已。”
看他眸光里的诸多计较,男人只得笑了笑道:“你不适合这种长途旅行。”
安小小把他的话认真记在心里,就听江牧野低沉的嗓音:“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不过还是感谢你出手相助。”
三人起了身立在树下,男人清亮的眸子隐着笑意:“鄙人祁连赫,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此话一出,江牧野本就深沉的眸子愈发清冷素净:“不好意思,我和太太还有事,先告辞了。”
江牧野止了安小小欲要自我介绍的念头,揽着她离开,安小小只好朝祁连赫笑笑:“再见。”
祁连赫:“……再见。”
兀自笑了笑,他快步走回画架,已经完成的画作上,女孩的神情愈发温柔可人起来。
恰在此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大哥,你那边什么情况了?”祁连硕开门见山的问。
“人跟丢了。”祁连赫随口一句。
“跟丢了?怎么会跟丢了,他们两个又不认识你!”祁连硕的语气有几分失落:“也不知道他们还要在欧洲呆多久……”
“应该很快就会返程回华夏了。”
祁连赫道:“另外,老爸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即刻赶回去,准备月底的公主加封大典,我打算明天出发,你跟我一起吧。”
“公主?她还不一定是真是假……”祁连硕语气不悦:“也不知道三弟是怎么找的人!”
“这件事等我们回去在从长计议吧。”
“好,那明天机场见。”
“嗯。”
挂了电话,祁连赫的视线在画作上流连片刻,勾唇笑了。
把这幅画送给妈妈,她一定会喜欢的。
祁连赫想。
……
返程酒店的路上,安小小和江牧野并肩坐在后排,她紧紧握着江牧野的手,好像生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原本江牧野要自己开车,安小小坚决不同意,无奈他只得叫了代驾。
看眼下看她依旧焦灼忐忑的眼神,江牧野心里头属实不好受。
“别怕。”
可似乎除了苍白无力的别怕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话来安慰她。
想到睁开眼睛看到她泪水涟涟的模样,他心里头就针扎似的疼,又酸又胀,难受的很。
“牧野,你会不会是长时间的劳累导致了身体出现异样?好像遇到我之前,你一直都是醉心工作吧?”
安小小想到网络上的传言,他接手江氏短短三年就使集团扭亏为盈,可见劳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