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哑得不行。
纪予铖的动作停下，上前两步，站定在她面前。
“你……”
刚说出一个字，邢枝忽然就扑了上来，用力勾着他脖子往下拉，踮起脚尖去够他的唇。
纪予铖发觉她的情绪不对，偏头躲开了，抓着她肩膀，低声哄着：“别这样，邢枝。”
邢枝不肯听，扯着他领带往下拽，喃喃道：“给我，求你。”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朵柔软的羽毛，胡乱被风吹着，到处飘摇，也许下一秒就会被卷走，吹落到不知名的污泥里，腐烂，发臭，直至消失。
纪予铖眉头拧起，身体向后仰：“邢枝，你状态不好，别这样，嗯？”
邢枝不知道怎么办了，脸埋进他脖颈里，急切而慌乱地亲吻着，似在极力证明着什么，她嘴里不停念叨着：“我想要，给我，求你了，给我！求你……”
纪予铖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抖，就连在他脖颈里蹭来蹭去的唇瓣也是抖个不停。
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只是想找一个情绪发泄口。
就像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一个东西，不管那东西是浮木还是枯草，她都要拼尽全力抓住，那是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是求生的本能。
纪予铖用力抱住她，轻轻拍着后背：“邢枝，乖一点，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可邢枝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满脑子都是想被占有的冲动，她想发泄，想疯狂。
甚至想死。
她拉着他往卧室里走，纪予铖没有拒绝，顺着她的力道往前。
刚一进门，邢枝就近乎蛮横地扯开了他的领带，丢在地上，然后摸索着去解他衬衫上的扣子，指尖颤抖着，怎么也解不开，放弃了。
又想去解他的皮带。
她从没碰过男人的皮带，本就不太懂怎么解，此时心绪又乱得不行，手更是颤抖得厉害，折腾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
“怎么办？我解不开，怎么办？”邢枝急得快哭了：“你帮我，快帮帮我！”
纪予铖按住她的手，揉着她后颈安慰：“乖乖，别这样。”
“你帮帮我，帮我，好不好？”
邢枝什么都听不进去，越是急，手就越是抖得厉害，声音里带着哭腔。
最后竟直接发了脾气：“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她似乎是生气了，起身，直接将他扑倒在床上，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去。
又是亲又是咬，每一下都用了力气，就好像再也不会有明天了一样，她想拼尽全力去疯狂一回，想做个有血有肉的人，想爱，想被爱。
纪予铖不躲也不闪，任由她发泄。
直到她没了力气，脸埋在他颈窝里，大口大口呼吸着，不再闹腾。
纪予铖也没动，就那么抱着她，手放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
很快，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脖颈里有一股热流弥漫开。
他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一些，轻轻拍着，亲着，哄着。
夜色完全拢上来，屋内陷入黑暗，床头的暖黄色小夜灯自动亮起，邢枝哭累了，彻底安静下来。
纪予铖亲了亲她的头发，问：“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邢枝没给回应。
他又问：“要喝水吗？”
邢枝还是没反应。
过了会儿，她瓮声瓮气地说：“我想睡一下。”
纪予铖揉着她的头发，低声说：“好，你睡吧，我在这陪你。”
“嗯。”邢枝有气无力地应着：“你能抱着我睡吗？”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