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朗弯下腰仔细看着俩人左小臂上的伤痕,确实如法医所说,两处伤痕跟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似的,打眼儿一看就不是新伤,少说也得二三年了。这种烧烫伤每经过一个夏天都会发生颜色上的变化,凸起也会随着时间积累慢慢变小。
“原来这个位置应该是……文身!”夏风朗直起腰,看着俩人说。“在道儿上飘着的人,差不离儿都有刺青。根据身份不同,文身样式也不同,龙虎麒麟五毒等等,说一天也说不完。总之就是分工不同文身就不一样,不能逮着什么就往身上招呼,规矩特多。根据钟晋信鸽的身份,他的文身应该是北斗七星。所以,把这东西消除掉,烧红的烙铁抹下去是个好法子,省事儿。这样形成的伤疤就是长方形,巴掌大小,很吻合。看来‘软礼帽’的身份离着信鸽也不会远,俩人是一条道儿上的。”
“听着都疼……”郑茂缩了缩脖子又问:“那这哥俩儿为什么要把文身去掉呢?要是把原因揪出来,是不是对案子能有点儿帮助?”
“把文身去掉不是容易事儿,哥俩儿遭这么大罪都得把这玩意儿抹下去,肯定不是小事儿。可能踅摸着了绝对不应该知道的事儿,怕让人家灭了口风儿。要不就是想做点儿大事儿,不方便暴露身份。总之,就是想把信鸽的身份捂住,起码不能让行里人一眼就瞄出来。”
吴婷珊也点点头:“别的就没什么了,这次两名死者的尸检对于法医来说很简单,都是现成的线索。你们可能得忙一阵儿了,我现在要把钟晋的天灵盖儿缝合好,要不您和郑警官在旁边看一会儿……”
“甭价,奶奶,我和我们头儿还好多事儿呐!您忙您的,咱回头见啦您……”还没等夏风朗搭茬儿,郑茂就拽着他跑出了法医室。
“好家伙,这谁受得了,一白白净净的大姑娘,生拉硬拽就敢给人开膛破肚钻天窗,血次呼啦的,以后谁敢把这奶奶娶进门呀!”刚到走廊上,郑茂就擦着冷汗说。
“成,算你小子机灵,你要不拽那一下,我还不好意思跑这么快,是够吓人的,最近俩月谁请客吃早点都不能点儿豆腐脑,谁点跟谁急!”夏风朗也擦擦额头说。
“那咱下一步怎么着?头儿。要不查访查访‘软礼帽’的身份去……”
“那个甭急,老任他们查钟晋,一准儿能把他常联系的身边近人挖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软礼帽’的身份说不准就出来了。咱们这么着,还是重新细查案发现场,特别是面馆儿。那处宅子你注意了吗?大门带门钉,是处老院套儿,以前的主人最怂也是个辅国公。满清贵族的宅子,结构都有规制,面馆只是占了一部分,这次去把角角落落都要过一圈儿,看看能不能把开枪的位置踅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