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将她心虚的样子看在眼里，俞茵心下冷笑。
“周家散了，周二老爷不敢跟帅府作对，无力保你，所以你又逃回裕京，去找你主子了。”
提到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杜春娇眼里还闪过丝怨恨。
她点点头，“是...”
俞茵退了两步，素手轻捋旗袍，在一旁绣凳上稳稳落坐。
“说说，她当初送你来裕京，可给你编了好大一出戏，都交代你什么了？”
杜春娇咬了咬唇，挪动身子跪好了，低眉顺眼事无巨细交代了起来。
“江家的生意在走下坡，一年不如一年，江老爷子现在身体也不好了，少爷不是经商的料。”
“家里周转不开，夫人就跟娘家大哥借钱。”
“咱们老爷，二话不说借给了夫人，具体不知是几次。”
“再后来，夫人就贪心了，想着老爷膝下只有小姐一个女儿，以后不管是出嫁还是招婿，总归这么大的家业都是便宜了外人。”
“她叫我来，若能争气给老爷生个儿子，最好不过，若是不成，就想办法撮合您和少爷的婚事。”
“后来谁知道，聂军打到了潍城，老爷还被商会的人针对，我太害怕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就先逃命去......”
事情和俞茵想的差不多。
后面她去到裕京，就收到了阿爹去世的噩耗。
再然后，还不是听江家母子摆布了一辈子？
她阖上眼，单手撑头，好半晌没说话。
聂天擎旁听到这儿，看了眼俞茵，见她脸色不太好，起身喊人进来。
“冯郊。”
冯郊进门，立在门栏前。
“大帅。”
聂天擎朝俞茵走去，淡着脸交代他。
“带下去。”
冯郊应声，招手让副官进来押人。
“小姐，小姐饶了我！”
杜春娇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想求俞茵，却因为手脚被捆着无法保持平衡，‘扑通’栽倒在地板上。
两个副官一把将她拽起来，往外拖。
“小姐！我都说了呀，我都跟您交代了，您绕我一命吧，我没害人！我没害老爷呀！”
俞茵被她吵得头疼，眉心蹙了下，清声开口。
“先不用杀，关起来吧。”
冯郊，“是，夫人。”
杜春娇吓得瘫软，这时才闭了嘴，被副官拖了出去。
冯郊也跟着离开，自外将房门带上。
俞茵眼睫安静眨了下，聂天擎伸手搂住她，大手抚了抚她雪白小脸儿。
“心里不痛快，杀了就是。爷派人替你屠了江家上下，姓张的不会过问，不敢不给爷这面子。”
俞茵听言却忍不住笑了，抬眼嗔他道。
“大帅早都今非昔比，不再是土匪了，说话办事这匪气，该改一改，大人物要有大人物的样子...”
见她笑，聂天擎也勾唇笑了笑。
“做大人物，更当万事不畏，敢当敢杀，不然爷拼到今天，做事还窝窝囊囊？图什么？”
俞茵怔了怔，“...人拥有了名利权势，不更应该戒骄戒躁，行事沉稳些？”
还能这样无所顾忌的，喊打喊杀？
聂天擎轻嗤，“扯，爷这是骄躁？分明是杀伐果断，没这份胆识，打不下这天下。”
俞茵，“......”
虽然听起来有道理，不过...
俞茵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叩门声打断。
“大帅，张少帅请您过去，说有要事相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