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澄手下的人,基本都认可自己属于陶铃街的一员,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是该自己做的或者不该自己做的,换而言之,只要他们能够做的事情,顺便也就做了。
从一开始,马景澄就不断给他们灌输,做事一定急不得的理念,而且马景澄也没有催促他们。
PTC距离真正的走向市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的不说,就拿食用盐来说,红武的食用盐根本就达不到使用标准,更别提餐盘纸、控温设备等东西了。
PTC要想真正的成为一家马景澄描述中的店铺,要做的工作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管理培训、人才培养、设备制造、炸鸡配料、食材来源、街区流量调查、宣传、打印、收银、账务、投入产出的计算、定价……
当所有的这一切摆放在李孝信面前,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巨大的压力,而且还要出国留学几年。
留给PTC的任务不至于更重,但也不轻。
李孝信从来未接到任何通知,说他是PTC的负责人,可很多东西他都会经手,人们似乎也默默地看好这个被陶铃街看重的年轻人。
等他一走,更多的琐事就会落在严驰的身上,没有人帮助,他们在事务中得到的就不是成长了,而是崩溃。
再说了,对于徐之等人来说,在自己工作之中顺便推销PTC炸鸡和做一做数据统计,根本不算什么,主要是没人将这个看做是累赘。
在这些人看不见的背后,有着众多人日夜的兼程。
由于马景澄不希望任何人参与到陶铃街的事务当中,付出的代价也就会更大,下面的人所要要的工作也就会更多。
不说别的,光是鸡腿原料的采购都得费一番周折,可这件事不可能有太多的人去做,最多也就两三个人到处跑。
此次,天州的人要到望路考察,徐之的此举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并不浪费什么过多的力气。
再说了,根据自己老板的考虑,将天州作为第一个入驻的城市,不过是一种投放市场之前的实验,试试反响如何。
在望路设立研究基地,更多的是考虑外来务工人员,还有基于对甽州未来的薪资和发展。
由于味道不错,明当等人接来下就炸鸡的细节进行了询问。
徐之也直截了当地挑选该说的全部告诉他们。
进而就开始了自己的目的:“我们有意在天州开一家可以将食物打包带走的炸鸡店,只是不知道天州的环境是否有利!”
其余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明当。
他们不敢多言,但他们的脸上早已写明白了自己的主张,想想就流口水的东西,到了天州岂不能够经常吃到?
然而他们想错了,从谈话开始,徐之就没提到价格,等到了天州,恐怕他们一个月能够吃得起一次,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明当环顾四周,从众人眼睛中看出了渴望,他回复到:“天州对于投资是非常欢迎的,只要你们将店开到天站去,保证能够卖得好,而且我们也会在税收等政策上给予支持!”
徐之笑着点点头,缓了缓才说道:“可是,您知道,我们公司是不接受合资的,不知道这点天州能不能接受呢?”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在红武做生意,没有合资?
明当没有着急,而是问道:“喔,作为红港的企业,你们从来没有和别人进行过合资吗?”
“是这样!”徐之解释道:“我们愿意给钱,但是任何企业不能在我们的企业当中占股。”
“这是为何?”
徐之直言不讳:“为了让企业得到更好的发展。”
这句话让众人懵了,其中一人提出了疑问:“徐先生,恕我不能理解,您说,为了让企业更好的发展,所以才不合资,可我觉得,合资才是让企业在天州更好发展的方式,不是吗?”
徐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合资就有各种通行证,做事情也不会那么难,至于这个问题,他有时候也想不通,不过无论自己老板怎么说,就照着怎样回复就是了:
“我们老板说,我们公司做的事情,有时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可能赚不到钱,当这个情况出现的时候,我们可能会选择坚守质量的底线,然而一旦有别的股东进来,他们的意见就可能左右公司最初的意图,违背初心,这是公司不愿意看到的,不知道我这么说,诸位是否能够理解!?”
徐之选择相信马景澄这个老板,但是不能理解透彻的东西,他也还是暂时不能理解,尽管他如此说。
很显然,他理解不了,在场的人表情也告诉他,他们不理解。
徐之暗想,不理解就不理解吧,无所谓了,然后他接着说道:“尽管是红港的公司,可大本营在陶铃街,并不需要使用外汇进口,再说,即使进口也不会从天州进口,所以给不到天州外汇压力!”
他说完之后,观察到天州州记的脸色变缓了。
徐之记得,在年初的一场MEXE培训会上,马景澄曾说过,一定要将公司不会消耗外汇或者不会给各州造成外汇压力这件事向各州的负责人传达到。
如今看来,这招一如既往的管用。
天州大学选择从公司订购电脑,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不需要外汇,还有那百分之两百的关税。
当然了,去年10月,红务院决定高等学校实施学位制,并授权天州大学为学位授予单位,同年,天州的大学就开始招收第一批博士生,这也是重要的原因。
除了计算机系需要电脑,博士研究生也需要电脑来搞研究。
不论怎样,不使用外汇,这算是一方面。
“如果天州能够给予优惠条件,我们还计划在天州建一个食物大厂,从事包括面食、饮料、水等在内产品的生产。”
徐之趁热打铁,当下各州都需要投资拉动当地经济发展,此时提出投资,是最佳时机:
“届时,天州将成为我们公司负责红北地区的一个重要基地,不知道明州记觉得如何?”
明当来了兴趣。
就刚才和徐之的谈话中,他得知了很多的信息,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于是给予了肯定的答复:“这个可以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算是达成了初步意向。
谈到尽兴时,明当忽然想起来食堂路上遇到的众多人,于是忍不住借兴头开口询问:“刚才来这儿的路上,遇见了冷部长等人,他们都说来这儿谈事情,不知道,天州是否也有机会参与…”
徐之注意明当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其他人也没有避嫌的意思,这表明很多事情是可以说的。
“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公司和沿海的诸州都达成合作,在各州开展无线寻呼专营业务,天州如果想……”
徐之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方式可能不对劲,他本想说‘天州如果想要加入其中,随时都可以’,但他没这么说,如果这么说了,就将天州天门放在了比较低下的位置,这会让天门的人感到不舒服。
他笑了笑,继续道:“我们正想去天州天门找诸位谈相关事宜呢,只是还没来得及去,其余几个州也是因为陶彩的事情,所以也就顺带办了!”
“没事,忙嘛!”明当听出了徐之的抱歉,说道:“那这件事能给我们详细说一说吗?”
徐之听了明当的话,暗道:“这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