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澄在对待形象这个点上十分在意,本来外界对红武就有成见,所以拿出去的东西一定要是最好的,比如陶彩,就一定要是最好的。
马景澄将马长宁从最初的‘警惕’这个点上引开,说道:“如果甲楼台愿意,我们可以协助癸境规划甲州未来一百年的发展。”
马景澄在说这一切的时候,既将马长宁当做了一个可以依托的人,也将其当做了敌人。
这是脚盆这个名字教会他的。
学习别人的强大,也要有将来可能与之为敌的觉悟,并为此做好将其摧毁的准备。
试想,如果我是资源匮乏的存在,我当怎样图强?我将寝食难安,我将用一生去攻占我所图谋的资源,愚公移山的故事多么浅显,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脚盆是一个将愚公移山精神贯彻到底的地方。
任何一个势力胆敢在未来对他轻视,都有可能被他干掉。
他这种精神,不是一天存在,而是一直,世世代代存在的,并且每一代都不断强化,并且他们在不断的吸取所有强者的东西来使自己变强。
什么样的精神永存,求生的精神!
求生存的精神是可怕的。
当一个人才智很高的时候,他的需求得不到满足,他的心理就会产生变化,古时候的故事不止愚公移山,还有勾践图谋。
他们认为世界的秩序就应当是强者为尊,那么什么人最强?
无论这种观点是自信也好,自大也好,但他就是这样沉得住气,并且不怕死。
你可以看不起一个人的品格,但是绝对不要轻视一个沉得住气且不顾一切使自己变强之人的能力,你会死得很惨。
了解你的对手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一个文化里无处不在‘要做世界第一’的国度,强者就不应该轻视他的存在。
就像被所有人排挤的剑客,当所有人都享受奢靡生活时,他未雨绸缪,时刻训练自己的拔剑术,他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一剑封喉的机会,无论什么永恒贵族还是上朝帝王,到了那时候,都将倒在他的剑下。
情绪不会让你变强,只有每天的练习才能让你变得万人无敌。
如果对马长宁这个人不了解的话,他不会这么做。
马长宁的甲楼台是一个空中楼阁,随时都会垮掉,除非他能够做出成绩。
也没有人想要到癸境这个鬼地方,这也给了他机会。
癸境甲州,占据了天干中的第一和最后位置。
如果不拿个第一,真对不起他天干第一的名称。
马景澄不喜与人为敌,除非别人非要与自己为敌。
好说歹说,总算,马长宁才点了头。
马景澄站起来,伸手:“那么恭喜你,未来很长的时间你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你将会非常忙!”
马长宁,伸出手:“求之不得!”
到了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对面这个年轻人的很多话,他到现在都没有吸收理解,不过无所谓来,只要为了甲州的发展,刀山火海他都愿意。
马景澄也没有再继续探求马长宁的心理,目的已经达到了。
癸境在他的计划中,说多重要,也没有,说不重要的话,也不是。
总之,没有那么重要,也没有不重要。
很多东西需要靠癸境来提供,比如土豆,威州的是红武的马铃薯之乡,后面的餐饮肯定要从这里购买。
不过他不要改良过的土豆,味道差。
还有鸡肉也得依靠山里人。
吃虫子的鸡和吃饲料的鸡那肉质是不一样的。
再者,甲州的天气甚至比攀州都要好。
随着时代的发展,靠近大江的城市,未来的气温都会非常高,攀州未来未必有甲州好住。
其他一些小细节就是环境问题,现在走出去,到处是大森林,一个人都不敢独自行走,空气好,环境好。
再过二十年,全都砍光,看完之后又花钱栽,没有必要。
很多很多事情,如果在甲楼台没能说话的人,办起来就难了,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直接到红港去,还折腾什么。
脚盆的年轻人要做世界第一。
马景澄也要做世界第一,世界到底能不能改变,只有去做了才知道。
都活了第二世,还怕个甚?
大不了就是失败嘛。
马长宁还有很多事要做,傍晚就回了甲楼台。
马景澄则在其走之后,开始拟起了合同。
甲楼台做出这个决定是艰难的,这点马景澄算是清楚的。
这算是马长宁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重大的一个决定,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件商业合作,其实背后的意义深远,双方对此都有着清晰的认识。
这次合作是全方位的,并不只是一个数据中心。
马景澄是一个完美主义,至少有那么点意思,他什么都要按照自己的设想来做,甲楼台决定合作,意味深远。
老实说,马长宁还是胆小了一点,各州各境都在从外面聘请各种顾问帮助发展,他倒好,人都给他送上门了,他还犹豫。
不过谨慎一点也是好事。
目前,甲州的建筑非常少,最高不过六七层楼,基本可以全部推到重建,是最好规划的时候,而且要从全局规划。
交通以及排水等系统,最好就是请莱国的专家来设计,倒不是说国内没有能够设计超强排水系统和交通的人,只不过花费的时间要很长。
这些都只是他的设想,至于最后要怎么做,还得慢慢来,一步登不了天。
马长宁接下来的几天,都一早就往花溪剧场跑。
不过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每天来都被告知,马景澄还在睡觉。
他对徐之半开玩笑:“年轻人,多睡一点才健康!”
徐之笑着回答:“马台,他可是每天都要忙到三四点,有时候早上五六点才睡,有的时候连续两三天没睡过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们都习惯了。”
于是马长宁开始关心起了马景澄的事情。
徐之挑选一些无关紧要又能表现出马景澄认真和忙碌的与他交谈。
听完之后,马长宁表面点头,其实心里大受震撼,脑子想要相信,可心也存在一丝丝的怀疑,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两人并没有闲着,徐之给马长宁看了关于甲州的计划,以及一些建议,这使得马长宁更加勤奋地往这边跑,连饭都不回甲楼台吃。
不过他也真的体会到了马景澄所说的‘接下来会非常忙’,每天也要忙到大半夜。
二十五号,马长宁在甲楼台召集各州的州长开会,就癸境的发展规划进行讨论。
而马景澄等人,已经启程,开着三辆闪亮的红风P30继续往南。
一路上没少交过路费。
有时,走一千米就有人跳出来让交路费。
幸好马景澄在,要不然,几位随行人员就能拆了那些人的骨头。
马不停蹄,终于在五月三十号赶到了甽州。
一路上,他们这群人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苦,马景澄只要睁着眼就在写东西,就没见他听过,偶尔困了就在张莘月怀里睡一会儿。
也本来在路上喜欢听歌的两个司机,硬是无聊了一路,他们虽然不知道马景澄一天在写些什么,但不敢打扰他。
他们虽然舟车劳顿,但好歹改造过的红风P30还算舒服。
可,跟了他们一屁股的那个人就不好受了。
从攀州出来时,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人,等到了甽州时,就变成了一个头发缭乱的乞丐,她暗暗发誓:“姓马的,等老娘腾出手来,不骑得-你求饶,我就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