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过不是因着疼，是因着发觉自己的渺小，无力。
但是她无法与他解释。
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无事的，顾封，我不生气了。”
顾封皱着眉头，薄唇紧抿，她这般，如何能叫做无事？
“你分明还在生气。”顾封看着她，哑声道。
顾封觉得自己说的可能也不对，她如今如此平静，如此冷淡，可能真的没有生气，但是还不如生气。
“我真的不生气了，我只是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休息。”沈锦姗也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平静的令人发指。
但是她说的都是真话。
真的没什么好生气的，不过就是力气大了些罢了，左右六七日定也好了，可是她现在好累，真的好累。
不想再与他周旋，不想再担惊受怕，真真是想回家了。
顾封听到她终于提出一要求，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立马答应下来：“好，那你在这软榻上休息，可好？”
他如此一说，沈锦姗倒是注意到了那软榻。
上次她在他书房睡着时，软榻上什么都没有，毕竟顾封不常用这榻子，如今倒是整整齐齐的放了个枕头和两个软枕，里侧还叠着一床毯子。
倒算是装备的齐全。
但是她还是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不是的，顾封，我想回家休息。”
顾封脸色有些僵住，也看着她的眼睛。
他想从她的眼中找到些许情感，些许动容。
可是他一无所获。
她只是看着他，眼中印着他的影子，但是没有他。
“我已经让人备菜了，吃完饭我便送你回去，可好？”顾封还是询问的语气。
但是沈锦姗心中已然清楚，这或许是他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就算她再拒绝，他也不会再退让了。
于是她敛了眸子，点了点头。
顾封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答应，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关心的道：“那现在要不要在榻上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我们去膳厅等一会儿吧。”沈锦姗平淡的拒绝道。
她不想在他的房中睡觉，也没法再在他的注视下睡着。
在他身边才是最让她害怕的事情。
顾封也清楚她能留下吃饭已是退让，也知她着急回家，便没有勉强，拉着她的手朝着膳厅走去。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但是一直未等来她的回握。
最终在两人落座时，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锦姗，今日是我的错，我只是看到你同他……你同他一起我心中有些……不快，才一时未控制好手上的力道。”
未出口时总觉得承认自己心中郁闷很难，如今一冲动说出了口，反而有种松快感。
他心底似乎有些希望她知道他的这种情绪，希望看到她的反应。
未拉着她的那只手，食指与拇指一直摩挲着，彰显着他的紧张，还有些……害怕。
若是他已然这般，但她未有任何反应，他该如何是好呢？
今日尚且只是见到她与旁的男子一同游玩，他便这般，那往后若是……她真要与别的男子成家……
他不能想象他会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