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霖本就低着头，翻起眼皮刚好看到那粉色衣服下的手去扯了一下那玄色的袖子。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赶紧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
周身已经感觉到自家主子越来越冷的气压。
“沈、锦、姗！”顾封一字一顿的喊她的名字，每一个字下仿佛都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顾封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知此时自己已是压抑到了极点，若是这女人再做出什么举动，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沈锦姗本也没打算偏要与他作对，只是不想他与程颂二人彻底闹僵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那酒楼还要以程颂的名义去开，当真闹僵了，那酒楼只怕是也不用开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但还是带着些小小的情绪，看着顾封的眼睛道：“干嘛？”
还问他干吗！
顾封觉得自己真是要被她气笑了，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可那女子还一直望着他，那眼神竟像是真的询问般。
“你与不与我走？”顾封于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他现在是发现了，他每次碰上她，脾气都不止好了一点。
所以……这也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可是这女子最近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差……算了，他不愿再往下想。
沈锦姗撇撇嘴，瞅他一眼，做出一副吃了很大亏的模样，与他道：“走走走，你先到车上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顾封这次当真是无语了，这不是他的台词么？
她不让他留下与程颂单独一处，也就罢了。
如今竟然还要让他先走，给他们两个腾位置是么？
他只觉得心中同时充斥着众多的情绪，气愤，酸涩，无奈。
太子何曾在别人面前受过这样的气，他倒是想拍拍袖子走了，但他心中也知道，他走了不过就是走了，说不定二人还接着开心的玩呢。
他只盯着沈锦姗的眼睛，那双盛满灵气的水汪汪的眼睛，如今却满是怀疑，害怕，提防，生气，往日她从不用这种眼神看他。
昭阳和沈锦姗说的都没错，他不懂情爱，他不知如何去爱人，不知如何对人好，或许就是没人能受得了他，所以连她也要离他而去。
“一起走。”他缓缓吐出这句话，这是他的让步。
他不想他二人单独留下，不想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与别的男子谈笑风生。
他内心隐隐升起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从前他自己一人站着，看着昭阳站在皇后身边，顾深站在荣妃身边时，他也未曾有过这般感觉。
但是现在，他看着程颂，看着那男子如今还在笑着望着他时，他承认他嫉妒的快疯了。
嫉妒沈锦姗信任他，保护他，甚至……可能还有几分喜欢么？
他不想承认。
沈锦姗也不与他再纠缠下去，只道：“好，那我与他说几句话。”
顾封没同意，也没阻止，只站在原地看着。
沈锦姗还是担心酒楼的事情被他知晓，复又补充了一句：“你转过去，不许听！”
顾封还是不动。
他只望着她。
有秘密了么？不能告诉他的，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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