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念的眼里满是惊讶，更是坚定要把事情全盘托出。
“你且说说，你们姐妹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是需要我来救的。”
“唐天师知道的，我们的父亲已经死了。”叶琉念吞了口口水，声音有些颤抖，眼睛紧闭，“可是在头七的晚上，他回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但头七是鬼魂回家的日子，说不准是你们两姐妹思念过度才看见的。”
其实唐念也知道，这并不可能。
她在叶宅见到的那个叶父，是活生生的人。
“不，我可以肯定，我看到的那个是人！他有影子！”叶琉念的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
唐念没有催促，见桌上的茶壶里还有些冷茶，随手倒了一杯递给叶琉念。
叶琉念感激地瞧了眼唐念，双手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可是姐姐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只觉得是父亲生前交待我们的事灵验了。”叶琉念苦笑道，“这世上哪会有死了又活过来的人啊，我从来就没相信过父亲说的那句话。”
“你的父亲说了什么？”
“他说，他和神达成了交易，他是不会死的。他死前就找好了墓地，让我们在他死后给他埋在那里，七日后就会复活。”
现在想想，她还是觉得荒谬。
神？
唐念暗暗记下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号。
“最开始，我留意过他，他和父亲的行事作风别无二样，他也为了叶家的振兴，带着我们姐妹俩到处奔波，我也慢慢失去戒备。”
说着，她低下了头，看着杯中漂浮的那片泡久发褐的茶叶：“可是后来，有一次，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唐念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那天夜里，我记得很清楚，下着磅礴大雨，原本第二日要赶路，我应该早早入睡的，却迟迟睡不着。我起身想去找姐姐谈心，路过父亲的房间，只见房里的烛火还亮着，窗子也没关严实。”
她咽了口口水，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说道。
“父亲从来没有晚睡的习惯，出于好奇，我蹲在窗户下，悄悄往里面望去，就看见父亲，不对，那个人背对着我，手上拿着一张皮，虽然有些皱褶，但是我看的很清楚，那是父亲的样貌！
“我亲眼看着他把皮打理好往自己的脸上一贴，变成了父亲！”
叶琉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找了个理由，独自一人来到父亲的坟前，把父亲的棺材挖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打开父亲的棺材的，在看到父亲的身体上一块完整的皮都没有的时候，我晕倒了，再醒来，我赶紧找到姐姐，可是姐姐太相信他了，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她。”
披着人皮成为另一个人？
江湖上有相似的秘法，易容术。
可是用人皮来易容的，唐念还第一次听说。
那南虞城里的那些百姓的皮，不只是做成了鼓，还制成了人皮面具？
唐念后背一阵发凉。
不过仅凭叶琉念的只字片语，她甚至连他们面对的是人是妖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知道。
但她知道，叶琉念这次是真心的。
“为什么时隔这么久，你才找到我，想让我来救你们？”唐念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