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杰和冉媛对视了一眼，冉媛悄悄溜下饭桌。
冉国强不屑地哼道：“我早就说过你脑子笨，不是读书的料，你还偏不信邪！这回咋样？啪啪打脸吧！哼！”
冉静仍然没说话，但夹菜的筷子却停了下来，慢慢地放在碗边上。
林淑芬心有不忍，劝道：“有什么话不能吃完饭再说，你非得在饭桌上给孩子添堵？”
冉雨燕不在家，冉国强根本不把林淑芬放在眼里，“啪”地摔了筷子骂道：“她自己没出息，我骂几句怎么了？
你连个儿子都养不活，家里就这几个丫头片子。我辛辛苦苦供着她们姐妹几个读书，到头来给我考个狗屁不是？
冉静你要是考上了，我砸锅卖铁都得供你上大学，可你呢？好吃好喝供着你，啥都考不上，你丢人不丢人！
人人都知道我冉国强的女儿去参加高考了，人人都说你是大聪明，能跳级的好学生，都在看你的成绩，结果呢？你赶紧给我滚下乡去，别留在滨市给我丢人！”
林淑芬猛地一颤，惊恐地盯着冉国强问：“你刚才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冉国强撇了撇嘴说：“啥意思你都听不懂，也好意思出去给人家当会计？我说冉静她既然落榜了，那就赶紧准备下乡去！咱家可没闲钱供着她再考一年！”
冉静抬起头来，眼睛里虽然有泪，但眼神中只有死心和绝望。
“爸，那我要是考上了呢？”
“考上个屁！人家真有那两把刷子的早就接到通知书了，你的通知书呢？你糊弄谁啊！别以为去你姑姑饭店里帮几天忙，我就管不了你了。这个家还是我做主！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考上了，我砸锅卖铁供着你，可你现在没考上，那就赶紧收拾东西，下乡去！明儿我就送你走！”
冉静哆嗦着嘴唇，颤抖着声音问：“马上过年了，你都不留我在家过个年吗？”
“过个屁！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赶紧滚！”
“往哪儿滚？”
冉国强刚才还威武霸气欺负妻儿，猛地听到身后传来冉雨燕的声音，身子立马缩回去半截。
冉雨燕慢悠悠地走进来，一直走到冉国强身边，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让谁滚？往哪儿滚？”
冉国强缩了缩脖子，赶忙推了身边的冉敏一把。
“小燕儿，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快坐下一起吃饭！”
冉敏赶紧把位置让开，又去厨房给冉雨燕拿碗筷。
冉雨燕冷冷一笑，并没有坐下，而是又问了一遍。
“冉国强，你刚才是在骂冉静吗？你的意思是，她要是落榜了就得去下乡，不能留在城里给你丢人？那她要是考上了呢？是不是冉敏去下乡？”
冉雨燕忽然反手一指冉敏，冉敏吓得一哆嗦，赶忙躲在冉国强身后。
冉国强下意识脱口而出：“冉静不可能考上！就算是考上了，她也得下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