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南笙把沈晏清送回自己的房间。
“夫人，晚安。”
沈晏清静静地仰视着南笙，那双原本寒光慑人的瑞凤眼中，被温情晕染，如春夏的湖水，波光粼粼，柔软静谧，让人忍不住就要沉沦下去。
“晚……晚安。”
南笙愣了愣，随即转身回自己屋。
莫名的，她翻出那天在店里买的连衣裙。
“如果我穿上这件连衣裙，沈晏清会是什么表情？”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把南笙吓了一大跳。
她赶紧把衣服塞回衣柜里。
“洗澡洗澡。”
翌日清晨七点，南笙准时睁开双眼，然后翻身上楼，盘腿坐到了云顶庄园的最高处。
“嘶……小丫头，我可能要消失了。”
一条小黑蛇从南笙腕间的银铃里爬出来，然后来到她的肩膀上蔫儿吧唧地趴着。
南笙闻言，停止修炼，转头把小黑蛇捧在手里，拿到面前。
“你的鳞片……”
有段时间没仔细看小黑蛇，突然发现它浑身鳞片变得黯淡无光。就连那双鲜亮的红色瞳孔，都随时要熄灭一般。
“怎么会这样？”
南笙心里一揪，眼里顿时浮现出心痛之色。
小黑蛇是从师父赠她银色手链就一直陪着她的，已经十几年了。
虽然一开始把她吓得不轻，但后来陪伴，却都是真心实意，还给予过她不少指导。
小黑蛇用脑袋蹭了蹭南笙的指腹，在她手心里蜷缩成了小小一团。
“小丫头，别担心，我不会死。只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拉扯我，我这一缕残魂便不由自主地抽离，想要和那股力量融合。”
南笙听得一愣，心有疑惑。
“因为我一直抗拒的缘故，才会越来越虚弱。但我若是主动融合，说不定能重焕生机。”
小黑蛇又说。
“但融合后，你还是你吗？”
南笙紧锁眉头。
小黑蛇没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我能因此找到自己的来处。”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被带走。你说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南笙急了。
小黑蛇摇摇头。
“这世上，总有些人力所不能及之事。小丫头，聚散随缘，说不定我们还会再次相见呢。”
“可……可是……”
南笙焦急地看着它。
“我暂时还不会走，所以小丫头不要伤心。”
它会尽可能地多陪南笙一段时间。
至少……至少亲眼看着她尘埃落定，收获幸福。
因为融入主灵魂之后，它就会失去自己的意识，世上就再也没有小黑蛇了，可能也不会再记得这个小丫头。
相伴十几年，怎么可能不伤心？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南笙都还心不在焉。
“怎么了？夫人？”
沈晏清把牛奶往南笙面前推了推，并顺势问道。
南笙反应慢了一拍。
“啊？哦，我没事，可能还没睡醒吧。”
“那需要咖啡提提神吗？”
沈晏清又问。
“不用不用，有牛奶就好了。”
南笙说完，端起杯子就喝，一口干了小半杯牛奶。
“小笙，你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哦，不可以一个人强撑着。”
江婷也担忧地望着南笙，总觉得今天的她很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