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听错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三个月，所以懒得理会，也没去过问。
平静了这么久，看来，是有人故意遮掩了他的耳目。
“然后呢，继续说！”
邢森颤颤巍巍，继续说道：“现在，慕家老爷将所有的股份全部转到慕言少爷的手中，他现在手中持有的股份，是百分之二十一，慕家逼着顾老爷退位，老爷子一时间引发了脑溢血，已经住进了医院！”
虽然爷爷当初不信任他，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但对他而言，家人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马上回京都！”
“不行，总裁，现在就算您回去也是于事无补，这一份是老爷子将股份转让给你的，也是他最后托我交给你的，现在董事长已经被圈进起来，慕家和白家联合起来，恐怕难以见到。”
他早该想到的，当初，他们也是这么将公司弄垮，然后嫁祸他人的。
“老爷子还说什么了？”
邢森垂下头，难以开口。
顾洛凡急火攻心，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林杉赶忙上前搀扶着，安慰道：“你先别急，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回过头，陈梓茁那张平静的容颜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她才是最幸福的那个。
不喑世事，凡尘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不必苦苦争斗，再被世俗纠缠。
狠狠的握住林杉的肩膀。
“你说的对，这些，都是我的报应，我苦苦经营的顾氏，不过是希望留下父亲的心血，可如今，全都白费了！”
林杉紧皱着眉，示意邢森先离开。
第一次，顾洛凡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打败了。
不是败在任何人的手上，而是他亲手将一切毁灭。
他自以为能保护的一切，自以为能掌控的所有。
如同大梦初醒，绚烂的烟花灿烈而逝。
“顾洛凡，你清醒一点，现在不是你该倒下的时候！”
“我能怎么办？林杉，你不明白，这些年，我苦苦经营，为了顾氏，我可以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我可以付出全部，当我选择放手时，还妄想着一切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可转眼之间，全都没了，阿茁不会醒来，顾氏也不会重来。”
颓废的模样，让人看了实在生气。
这一切的责任起源于他，而他，却要做那个逃兵。
不是不能明白，发生的种种，换做是谁都会筋疲力尽。
可唯独他是顾洛凡！
“你给我站起来，站起来！”
他们之间，作为朋友，多年之间和平共处，甚至连争吵都没有过。
哪怕彼此心中有所不快，多半，也是选择沉默以对。
只是这次，林杉真的需要痛骂他一通，让他好好看清楚所有的一切。
“顾洛凡，你告诉我，你是谁！你是顾氏的总裁，是阿茁深爱的男人，遇到这么点挫折你就自暴自弃自怨自怜？你看看现在病床上的女人，多少人想要了她的命，她却还在跟死神做斗争，被你一次次的伤害践踏，她还苦苦的抱着幻想，失去了孩子还在拼命的挣扎，你这一切，算什么？好歹，你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还没有失去全部！”
面前的女人，依旧沉静的容颜。
只是，眼角，两滴泪水静静的滑落。
她是有感觉的。
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清楚。
可唯独，不愿意原谅，所以才迟迟不愿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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