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泛黄的灯光下，顾小沫的眼睛红的好像小兔子的眼睛一样，歪着头，瞧着于华。
她不明白于华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论她是因为分手伤心哭的眼睛红，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和他似乎都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
于华喉结滚动，吞咽了一口多余的口水。
于华很紧张，他发誓，他参加比赛，参加考试，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的手攥紧，松开，松开，攥紧，一直在反复。
“嗯？其实什么？我知道.......”顾小沫笑了笑，苦笑。
只是她没发现在她说出“我知道”的时候，于华那眼神既震惊又不知所措，只是于华在看到顾小沫的眼神并没有聚焦在他身上后，又再次低下头。
顾小沫苦笑着，于华也低着头无声的苦笑着。
“我知道，肯定幸幸跟你们说的，让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赵耀，其实嘛，也无所谓啦，那么多年了，说是一下就放下那肯定是不可能，但是呢，那么多年的感情，都让我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足以说明，我对他的失望，以及分手的决心了，所以你们也不用那么小心，没关系的。”
顾小沫说的平淡，可事实上，她说的越平淡，内心的波澜就越大，她不甘心，她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不得不放过自己。
是的，就是放过自己。
顾小沫伤心之余还有些许庆幸，庆幸她没有真的和他结婚。
假如没有听到温幸的坦白，假如没有听到赵耀的电话，假如没有那天的试探，可能她还在努力的让自己梦在其中。
“其实现在也挺好的，做自己，不用委屈求全，不用胡思乱想。”
“沫沫姐.......”于华抬起头，看着顾小沫，眼神变得坚毅，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双手倏地放开，他说道：“沫沫，我喜欢你，喜欢了你两年，也可以说是等了你两年，今天突然知道你分手了，其实我心里是高兴的，兴奋的，难以遏制的兴奋。”
“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大学开学前的那个暑假，我去打暑假工的时候，曾经见过你，在那个公园里，我穿着笨重的玩偶服......”
那年暑假，格外的热。
于华高三毕业，志愿已经填报上去，以他的分数，被XX大学录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是暑假近乎三个月的时间，他决定找个暑假工做做，哪怕只是发发传单而已，挣到几十算几十，也是好的。
至少他有能力挣到自己的零花钱。
一开始他也确实找到了几个简单发传单的活儿，一天下来才五十块钱，还不如他去给孩子补课挣得多。
机缘巧合下，有个穿着玩偶服发传单的兼职，辛苦，热，但是一天堪比普通的发传单十倍工资，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接下了这份工作。
也就是在那个午后，他热的头晕眼花的时候，她出现了、
她手里拿着饮料，悄悄走到他身边。
她笑着说：“嘿，很热吧， 我以前做兼职的时候也在玩偶服里呆过，呐，给你个饮料补补水，解解渴，也预防你中暑。”
那瓶饮料是柠檬味道的。
她笑起来很好看，很可爱，很阳光，甚至那天的太阳都比她的笑容稍显逊色。
恍惚中，他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饮料，恍惚中，她抱了他一下。
恍惚中，他跟她说了声谢谢，恍惚中，她好笑着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性感。
那一刻，也许是太阳公公作祟，也许是他的恍惚作祟，也许是顾小沫的笑容太过灿烂，他觉得她好像就是仙女下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