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云听着惊鸿的话，对她略微有些改观。
这位春城第九局组长，看来也不完全会被自己的强势性格主导。
有时候，也会冷静地处理事情。
对方走下台阶，顾青云也略微让步。
他笑了笑，但在自己的道路之上，他依旧坚定。
“惊鸿组长，你的剑道，应该是迂回前进，以技巧为主吧？”
看着对方腰间的细红长剑，顾青云这般说道。
惊鸿闻言，俏脸瞬间愣了愣。
顾青云，居然瞬间就看出了她的剑道路子？
这还是在她尚未出手的情况下？
惊鸿着实有些愣神，惊疑不定之际，就听顾青云再道。
“我的剑道和你不同，我的剑道，勇往无前，不杀敌，便杀己。
“我若遇到污秽、不公之事，会果断拔剑。”
惊鸿听着他这番话，脸色彻底严肃，对顾青云的看法也逐渐改观。
她凝眸，问了一句。
“若是你眼中尽是污秽，若是这个世界尽是污秽呢？你拿什么管？”
这一番话，惊鸿不止是问顾青云。
同时，也是问她自己。
曾几何时，初入第九局时，她又何尝不是顾青云这样。
但在底层时还好，遇到不平，不公的事情，她的实力都能管。
可慢慢的。
哪怕她与柳含韵一样，身怀S级资质天赋，实力却也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在这方世界，没有实力，就意味着无能为力。
惊鸿看过很多罪恶的事情，但她却因实力受限，无法去管。
这虽然让人不甘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惊鸿看着顾青云，本没想到对方能给她什么回答。
但……
顾青云略微沉思半秒，直视惊鸿双眼，缓缓开口。
“我管不了天下事，但我能管眼前事。”
“眼前有污秽，我当一剑劈开。”
“世界若有污秽，我会一剑剑，劈开这个世界。”
惊鸿的话，让顾青云想起了醉梦楼。
是，他即便昨日出手，斩杀了王虎和周俊，可那些遭受过苦难的女人们，也无法复活。
那些正在遭受苦难，从地狱中走出的女人们，也并非解脱。
但，他会尽自己所能，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他能做的，就是劈碎黑暗。
劈碎自己看到的所有黑暗，让眼前再也没有一丝黑暗的容身之处。
或许某时某刻。
他回头四顾，已斩碎了人间……
听着顾青云的一番话，惊鸿怅然愣住。
她看着顾青云，当初学剑道时的初心一点点涌上心头。
惊鸿学剑，就是想做人世间那一抹惊鸿。
磨剑十年，只为闪耀一刻。
但在第九局这么多年，她有些被磨平棱角了。
反观顾青云，却有着坚定的初心。
“年轻人好啊，心气就是高。”
感慨一句，惊鸿二十七岁，在顾青云面前却显得有些老了。
不是人老，而是心疲。
摇了摇头，惊鸿笑着看向顾青云。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的话音落下，本以为顾青云会喜悦地走出牢房。
然而……顾青云却是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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