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神奇之处就在于,在八九千年之前,人类就已经发明出了七声音阶……”杜良平一边讲解,一边示意坐在第一排的学生们拿着骨笛往下传。
陆时已经对杜良平能随时随地掏出一个乐器来见怪不怪了,但其余学生们还没开过眼,对第一次见的乐器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在笛子传到他斜后方的时候,陆时又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喂,同学,你也看太久了,别耽误时间,大家都是来上课的,因为你别人看不到了怎么办?”
陆时终于忍不住微微向后侧头,看见了被说的那位同学通红的耳朵,她正在小声反驳:“我刚拿到手还没有一分钟呢……”
杜良平也听见了,停下来说道:“大家不要着急,课上来不及见到实物的同学们下了课也可以去我办公室找我,我保证每一位同学都可以充分的观摩到这件乐器。”
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正清悻悻地闭上嘴。
杜良平的讲课幽默风趣,期间还拿出了另外一只骨笛给大家现场吹奏了一段,课堂的气氛一直很热烈,一直到下课陆时都还意犹未尽。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陆时收到了来自他男人的消息,于是随意停在了路边,开始打字,刚打了一半,一边胳膊突然被撞了一下,他手一滑直接发了出去。
陆时抬头,正好看见撞他的人对他翻了个白眼,开口就是熟悉的语气:“在路边玩什么手机,撞到人你负责吗?”
这下陆时终于看清了这个显眼包的正脸,其实长得还挺清秀斯文,但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讽与高傲完全打破了这份气质,乍一看只让人觉得反感。
陆时皱了皱眉,这个人对他好像恶意特别大,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特地停在路边靠着墙,怎么会撞到人?你撞到我,不应该向我道歉么?”
于正清吊起眉梢,回道:“你走路走一半停下来被撞到不是活该吗,这么多人就你被撞到了,你不反思反思自己,还让人给你道歉?”
“这路是你开的,有什么规定走路不能停下来?只要眼睛没问题的人都不会撞上来,这么多人只有你撞到了我,是不是说明你眼睛构造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这么没礼貌的人,陆时也没给他好脸色,“你没有教养就罢了,与你争论倒显得我也和你成一类人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话。”
“你!”于正清气得脸都红了,“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有本事你跟我比一比,这门课如果下次考试你分没我高,那以后就别让我在这门课上看见你,如果我输了,这门课我不上了。”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竟然这么随意就拿学业来打赌,陆时对他更加看不上眼了,“如果我输了,以后上课座位你先选,我一定坐得离你最远,如果你输了,我不想再和你说一句话。”
于正清笃信自己不会输,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他主要目的只是想让陆时输给他,于是一口答应下来,“行啊,你等着瞧。”
陆时无语地看着他走远,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神经啊,怎么就被他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