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晚沉默了一瞬。
不得不说，她说得没错。
自从那日在演武场，看见少女纤细的身躯，打败了他青龙国一个又一个训练有素的将士时，他便对她产生了兴趣。
上台与她舞剑，少女总能一眼看破他的招式。
与她斗阵法，自己最擅长的排兵布阵也能被她轻而易举化解。
就连诗词歌赋、丹青绘画他也比不过她。
他也很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可少女却对他说，这世道分割了太久，百姓们太苦，她想要统一。
微生晚好战，15岁被立为太子，各个方面都完完全全打败了其他皇子。
青龙国皇帝一心求仙问道，不问国事，可以说，如今青龙国真正的掌权人就是他。
暮晴别从各个方面击败他，让他心悦诚服。
“青龙国，是不是没有火药？”
暮晴这是明知故问。
微生晚心中蓦然一紧，目光锁定暮晴。
“你也知道，玄武国火药强大，若非我其他三国根基强大，他们早就打过来了。
不巧，我白虎国也研制出来了。”
暮晴对上微生晚满是震撼的视线。
“如果青龙国同意与我们联盟，我白虎国愿与青龙国共享火药制作方法。
这个条件，太子殿下认为如何？”
微生晚那狭长优美的星目里闪着犹豫的光芒。
暮晴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下好好想想，三日内给我答复吧。”
-
暮晴离开以后，去见了大皇子。
她是知道大皇子一直镇守白虎国与青龙国的边界的。
她也毫不避讳地与大皇子说明了来意。
“早听闻国师大人学识非凡，眼界开阔，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大皇子景立一身军袍，常年领军的他脸上带着淡淡的肃杀之气。
“大皇子殿下，可想要那个位置？”
大皇子自嘲地笑了笑。
“国师大人既已知我意，何必再试探。”
暮晴弯了弯嘴角，果真是个聪明人。
上一世，二皇子景盛夺嫡后，大皇子便回朝带走了杨皇后。
两人用假死药骗过了二皇子的眼线，后面倒是安稳地过了一生。
“既如此，大皇子殿下可愿为我白虎国打下这天下？”
暮晴想了想，又开口。
“战乱结束后，无论你和皇后娘娘想去哪里，我绝不阻拦。”
景立思索片刻，苦笑道。
“敢问国师，选中的人可是老四？”
暮晴颔首。
“果然。罢了，我有何不愿？”
暮晴点了点头，从袖袍里掏出一枚平安符递给他。
“国师，这…”
“收着吧，我的符箓，可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景立也不再推阻，瞧着那道倩影，心里盈着酸涩。
两世了，你都不曾正眼看过我…
景立的眼前渐渐模糊，似乎看见了前世的场景。
瘦弱的少女执着长剑，立于千军万马中央，运筹帷幄。
她的眼里只有国家大义，没有爱人。
一只箭羽划破长空，正中她的眉心。
少女倒下，军心动摇，很快被景盛的人拿下。
而他只来得及护住自己和母后，用母后配的假死药蒙混过关。
后来，他安稳地度过了下半生，可白虎国却不复存在了。
再醒来，他又回到了朔方旱灾前两月，为了逃避赈灾，他自愿参军，远离世事。
这一世的她似乎不太一样了，依旧心怀大义，可心里却有了另一个人。
景立自嘲一声，也许，他们二人注定有缘无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