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又怎麽样?万事讲一个理字。他不顾江湖义气,抢劫镖银,便是他不对。朱元璋要不查办他,咱们告到小明王韩林儿那边去!」
「据说自从明教为救张无忌死伤了大批头儿,目下各方军队群龙无首,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得很。小明王也不见得能管得了那麽多。」
「听说小明王特使这两天便从北方赶过来,咱们相约在这里见面也有等了五、六天了。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难道是他?蓝玉这小子在此地干了些甚麽?」南宫奇心想。於是上前抱拳一揖道:「几位兄台,请问方才提及蓝玉那人,所犯何事?」一问之下,原来蓝玉干了几宗劫富济贫的买卖,被官府追缉的紧,乾脆跑到濠州投靠了郭子兴部下。南宫奇心想:「韩林儿现在是明教头儿。郭子兴按理也要归顺韩林儿。蓝玉被告一状,看来不会好过!」
众人继续上路,终於接近濠州地界。
这日到了一条穷村庄,南宫奇找了一家村民讨水喝。老村民拿出来的只是破碗盛水,连杯热茶都欠奉。老者似乎自知不妥,满布皱纹的面上颇有歉意,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南宫奇叹一口气,只得掏出银子,说道:「老人家,这里有些银两,可以给我们一些鸡蛋肉食吗?」
老者摇头:「公子爷,不是老人家小气,实在是拿不出甚麽了。」他看众人不相信,又道:「这里红巾军大爷们常来借粮,甚麽都拿走了。你这些银子我也不敢要,莫要被搜出来还要捱打!」
「甚麽?有这等事?岂非有如土匪盗贼?」南宫奇与迎儿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袁、凌二女却微微点头,轻声一叹。
老者催促道:「你们还是快走罢!等一会儿红巾大爷们来了可大大不妙!」
南宫奇连问了几家人,都是一般说法。南宫奇心中暗叹:「想不到明教治下,竟不如大元朝廷治地!」
众人正在谈话中,忽然听得村外马蹄声如雷动,村中人人匆忙回到屋内,一时间鸡飞狗走,家家紧闭门窗。一会儿大队红巾军马队如狼似虎般冲入村来。
「到处搜查一下!」领头军官大声喊道:「抓到鞑子奸细,重重有赏。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兀那汉子!」军官手执马鞭指向南宫奇,叫道:「甚麽人?上去给我好好搜一下!」南宫奇正要分辩,十几骑已冲上前来,把他围在一处。三女忙拔剑出鞘,护住南宫奇。
「好小子!那条道上的?见了红巾军还不自报名头?」
「在下南宫奇,乃明教前任教主张教主义弟!」
「你有甚麽证据?」军官冷笑道:「谁都可以冒认张教主义弟,咱们凭甚麽信你?汝等还不弃下兵器……」话未说完,那人一张睑已如土色,原来一把利剑已架在他脖子上。冰冷剑刃吓得他说不出话。
「这把剑便是证据!」袁凌波喝道:「撤下人马!空出四匹马给我们,还有食水乾粮!」
「你们好大的胆子!」另一名军官叫道:「咱们是明教小明王座下特使,你们是那一个门派的,胆敢要挟特使,不要命了麽?」
袁凌波见明教人多势众,少说也有数百人,此时已围住了四面八方,心中一急,手上使力,那人颈上当场见红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