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血红的颜色在雪地中有些突兀。
但不妨碍那肆意的鬃毛,流畅的肌肉曲线以及浑然天成的运动姿势。
但这是远观才有的美感,
近距离看这匹马的话,一般人大概率会有些生理上的不适。
不仅是马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森白头骨,更是那身躯上充斥的不是皮毛,而是一片片的血肉模糊,
那些伤口上的血肉就这么直接暴露在空气里,没有皮毛的掩盖,
甚至能看到随着马驹呼吸,血肉有节奏的蠕动。
不过神奇的是没有鲜血从那些暴露的血肉之上滴落,反倒是从看起来完整的眼眶中滴落。
那眼眶也只是看起来完好,徐虎啸和徐大胜说过,
血连营的眼睛不是它原来的眼睛,是他在极北之地猎杀那些藏在风雪中鬼魅生物的眼睛,
或许也不是眼睛,
但至少现在血连营的视力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还有些奇妙的变化。
不仅能够看清以前能看见的,更是能看见风与雪的轨迹,
用人话说就是,血连营的视线在风雪之中不会受到影响,甚至能够以风雪作为它视力的延伸。
当初徐大胜在询问血连营如何蜕变为宝驹的时候,
在徐大胜面前从来都是慈爱的徐虎啸也难得露出了几分沧桑。
据徐虎啸所说,他原来的坐骑并不是什么优秀的坐骑,只是单纯觉得合得来,
也就是说,原来那白色的血连营天资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成为宝驹的可能。
虽然有些东西天生没有就没有,但终究是有些许个例存在的,
那种后天因为机遇而掌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血连营就是马驹中的这种马,
杀戮,
除了杀戮就是杀戮。
一次次的杀戮,一次次的战斗,
让徐虎啸和那还是白色的血连营有了无法形容的默契。
血连营就好像是徐虎啸如同长出了另一只手一样,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
如臂挥使。
但战斗不可能是仁慈的,
受伤在这种场景下就像是如同喝水一样,
徐虎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天,
或许是一年,
或许是十年,
他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他只知道在那些如同鬼魅的生灵的压迫之下,
他永远需要用最专注的状态来面对突如其来的进攻。
血连营也一样,
直到血连营那白色的毛发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片的血肉模糊。
就如同血连营的名字一样,
一匹马就像是连绵不绝的营寨,有着叹为观止的韧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血连营不再需要那些皮毛,甚至连头骨都从皮毛中钻了出来。
如果说,宝驹要代表一些什么,那血连营代表的只有两个字,
那就是
“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