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年的预产期就这几天了，云牧野一刻也不敢离开，无论去哪儿，都紧紧守着她，张萍萍故意在地上撒水，想让顾栀年滑倒难产，却被云牧野发现，严厉的斥责她，
“你是怎么打扫的，这里有一滩水，万一有人摔倒出了什么事，你负的起责任吗！”
张萍萍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就把地上的水擦干净！”
张萍萍蹲在地上，拿着抹布一点点擦干净，云牧野不放心的盯着她，张萍萍咬咬牙，在男人的注视下，把地面擦的干干净净。
打这日起，云牧野更加小心，牢牢的把顾栀年护的严严实实，张萍萍找不着一点下手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顾栀年一天天的养胎，直至生产。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凌晨一点，顾栀年的肚子开始一阵阵收缩发紧，云牧野紧张的陪着她，韩丽也早早的赶来。
顾栀年躺在床上，疼的额头冷汗津津，后背湿透了，云牧野坐在床边安抚她，疼过一阵后，韩丽端来一碗热牛奶，
“栀年，喝点牛奶，补充体力，医生说你这才开始，还有的熬，不吃东西可不行。”
“好。”
云牧野扶起她，让她躺在他怀里，接过牛奶放她唇边，刚喝两口，肚子又一阵阵的疼起来，云牧野慌张的放下碗，心疼的抱紧她，
“栀年，我在这。”
顾栀年疼的说不出话，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大手，韩丽心疼的落了泪，跑去门外喊医生。
“大夫，她疼的受不了了，还不进产房吗？”
女大夫匆匆走过来，检查一下，
“才开两指，再等等，可以让孕妇下床走动一下，生的快。”
“还等！你们……”韩丽急了，差点吵起来，顾栀年费力的叫一声，
“韩丽，坐好，别闹！”
韩丽坐立不安，匆匆走到床边守着，云牧野为她擦去汗滴，发丝黏糊糊的粘在惨白的小脸上，泪水滑落。
“牧野，好疼，我……我会不会……会不会死掉，你……你答应我，我若是死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养大儿子，好好疼他，我可怜的儿子，没了妈妈疼，不能再没有爸爸疼，牧野，啊……”
云牧野疼的心紧紧揪起，眼底浮现一丝惊慌，抱着她，颤抖的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烫的他浑身发疼。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媳妇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顾栀年疼的受不了，把手放进嘴里狠狠地咬，云牧野心痛的拽出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她唇边，
“肚子疼了，你就咬我，别伤自己。”
顾栀年抱紧他的手，舍不得咬，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疼的浑身哆嗦，云牧野从背后抱紧她，一遍遍的吻她头发，
“栀年，我爱你。”
顾栀年泪眼朦胧的咬紧唇，手放肚子上，心底默默地与孩子说话。
“宝贝，妈妈爱你，如果妈妈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开四指时，医生把顾栀年推进产房，进产房前，顾栀年抓住云牧野的手，一字一句的说：
“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好好照顾儿子，还有，你记住，一九八五年，过完春节，去人力市场给小汤圆找个保姆，一定记住！我会回到你们身边，一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