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越说到后面越难听。青道最后的失利似乎成了看客旅途中打发无聊的消遣，一边聊着一边笑出声，说到痛快处月升看到板寸偏过来的脸上泛起醉酒似的通红。
“是啊，”他上前一步，故意忽略仓持的眼神暗示朝板寸头挑起眉，“有些人在场边凉快惯了，说起风凉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啊。”
眼前的板寸头大概也曾经是青道的一员吧，年纪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不过月升也没打算去纠结其中的因果，只想在没人的地方往对方脸上狠狠揍一拳。
最好能把他门牙打掉。他负气地想。
板寸头大概也没想到在这里还会有人接茬。他愣了一下，背过身，下垂眼在月升和仓持身上来回扫荡几圈，最后把矛头指向年长者。
“这不是仓持吗？”他挑起眉，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比赛输了要回老家找妈妈哭诉了？”
这句话不偏不倚戳中仓持的雷区，月升看到他暗自攥紧了拳，正打算上前回怼一波时被仓持伸出手臂拦住。比他年长一届的前辈抬脚挡在他面前，几根墨绿色的头发在眼前晃晃悠悠。
“本石前辈倒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仓持强压着火气，努力忽略周围看过来的好奇视线。“我们是输了，但所有人都已经尽力，就没有遗憾了。”
“前辈？”月升疑惑地重复一句，思考两秒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板寸头对青道队内的事情这么了解，连克里斯都知道。
“嗯，比结城前辈还要高一届，你不认识很正常，你进来他就毕业了。”仓持低下声音解释几句，随后又转过身看向板寸头。“就这样吧，各退一步。”
本石冷冷哼一声，抬高了下巴拿鼻孔看着两人。“你后边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么讲话就完了？不让他跟我道个歉？”
“道歉是给被冒犯到的人的，照这么说，你也该给我们队员道歉才对吧？”月升上前绕过仓持，挡住对方视线。本石的同伴见状也赶紧站上去，围在两人旁边。空气中蹦出一串火花。
“既然是前辈，就给后辈做个表率吧？”
“想打架吗臭小子！”
也许是在同伴面前被拂了面子，本石的脸快要涨成猪肝色。眼见着四面的乘客已经悄悄远离，细微的相机快门声不时传入耳朵，仓持赶紧上前。
“喂，别说了，想被退部吗？”他扯一把月升，又转过头看向本石。“前辈也是，旁边已经有人在拍照了，这点摩擦也不想传到你的大学里去吧？”
一提到这个两边一阵沉默，同时哑了火。本石愤愤瞪了月升一眼，抬脚朝车厢另一边走去时还不忘撞一角对方肩膀，撂下一句狠话。
“给我等着，有本事下车别走远。”
月升瞥了他一眼。“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