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手段

“外祖母？”

老夫人神情有些疲惫，“没想到被这么个疯子惦记上，云儿，你的婚事怕是有些难办了！”

希云何等聪慧的人，电光火石间便知道是谢安干的，愤愤道：“外祖母莫要忧心，大不了我这辈子不嫁了，也不如他的意。”

书媛忙道：“傻丫头，女子哪有不嫁人的，品如来年都要嫁人了。”品如今年也及笄了，按照之前同侍郎府商量好了，及笄后便嫁过去，只不过品如这些年也渐渐得老夫人欢心，于是两家又商量着让品如多在家中留些时日。

希云听了这话有些忧伤，却走到老夫人身边说道：“外祖母莫要为我的亲事烦心，能嫁便嫁，不能嫁便长留府中，希望你们不要嫌我才好。”

老夫人听了这话眼中有泪，“傻丫头，你爹娘不在，我们自然要护好你的，先暂时不管他，只管安安心心住在府里便是，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由于冲撞的马车夫醉酒后没多久也失血过多死去了，现下韩家只剩一寡母，真是上天无路，求告无门，只能终日以泪洗面，幸好国公府为了这事愧疚不已，特地让人以韩大人同窗的名义将老夫人安置妥当。

谢安知道事成后，重赏了属下，便想着静等梁国公府替希云说下一家，多来个几次，希云克夫的名声总是少不了的，那时候他再上门求娶，希云便只能嫁他了。

而且他前任夫人才死不到一年，急着娶新夫人过门于名声有碍，正好过个一年半载，克夫的名声下无人愿意娶希云，他这鳏夫又要娶新妇，人人都会称赞他不忘旧情，顶着克夫的晦气也要娶希云，她该感激才是。

这么想着，谢安晚饭都多用了一碗。希云这边没猜到他会这般无耻，不然晚膳都用不下去。

就这么熬着，期间品如也办了一场及笄礼，已经开始绣嫁衣了。到了来年春日，宫中传出要选秀的消息，当今圣上自登基只选秀一次，这次是第二次，要求各府都要把未定亲的适龄女子报上去。

自韩大人出事后，国公府便也试着继续给希云相看，可由于种种原因，最后都不了了之，没法，希云耽搁到现在。希云没定亲，自然也在此次选秀名单中，这可急坏了老夫人。虽说太后是梁府出去的，可与皇帝并不是亲母子，而且近来身体又不好，怕是就在这几年的事了。

若是从前希云没见过圣上，倒可以凭国公府的关系打点瞒下，可上次外出遇刺，圣上早对希云有了印象，再瞒便是欺君了。难道便只有嫁给谢安一条路可走？那心狠手辣的人希云嫁过去怕是也讨不了好。

老夫人为着这件事白头发又多了几根，连着为品如准备出嫁的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希云见了，忙劝道：“外祖母，选秀美人儿何其多，我虽貌美，可比我年轻貌美的更多，而且在外人看来我只是国公府的外甥女，圣上不会选我的，您放心好了。您若是一心为着我的事操劳，疏忽了品如妹妹出嫁，她该伤心了。”

老夫人听她这么一说，想起来最近确实为希云的亲事烦心不少，连带着三个孙女儿来请安都敷衍了些，愧疚之下，让刘嬷嬷打开了她私藏的箱子，又挑了些稀罕物件儿给品如添妆。

却说谢安这边，听到宫中选秀的消息后，差点大笑三声，简直是老天都在助他。为此他特地清点了近年盘来的好东西，亲自上梁国公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