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洄一路乞讨，练就了一身没皮没脸的本事，还真叫他攒够了回到京城。
而当他真正面对那扇精致的雕花大门时，他又生出了退却的念头。
反正有要饭的本领在身上，一时也饿不死，倒不如入了冬再回去。
胥洄不断的给自己找借口，等到彻底说服自己后，反而走得离那座府宅越来越远了。
他到京城的中心一带去乞讨，那儿的乞丐都扎堆住在一起，胥洄自然也是加入了他们。
凭借着优秀的样貌胥洄确实引得了不少人注意，他任由那些人隔着手帕掐起他的下巴，像在挑选一个物件那样看着他，而后在地上磕几个响头，或者对着自己的脸扇几个耳光，他便会得到不少赏钱。
每当那些人因为他的身量而失望的离开后，胥洄都会暗自庆幸，若是他长得再软一些，恐怕早就被哪家抓回去做了男宠了。
牺牲尊严要口饭吃他还能接受，真要到了那种地步，即便他咬舌自尽也不能背叛明烛。
然而他得的钱多了，其他乞丐的生意就差了起来。
那些乞丐本就对胥洄这个刚来抱有敌意，现在到处抢生意，更是让他们感到了不满，一伙人凑在一起商量过后，集体同意把胥洄赶走。
留在这不愁吃喝，走肯定是不可能的，胥洄最开始企图和他们讲道理，可惜寡不敌众，道理没讲成，还差点又挨了顿打。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胥洄心里暗道，京城那么大的地方，大不了以后躲着他们要饭。
就这么躲了几天，胥洄的生意成果肉眼可见的下降，那些乞丐占据了行人来往最多的位置，离开那里以后胥洄每天要到的钱只能勉强果腹。
胥洄正揉着脑袋一筹莫展，想着实在不行回家去得了，这时一个小乞丐找上了他。
小乞丐也看着他要饭能力强，是来找他谈合作的，他知道一户出手特别阔绰的人家，可以带着胥洄去，但是要到的钱得分他一半。
胥洄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小乞丐还特地将自己的破碗交给他拿着，嘱咐他要是干好了这个冬天根本不用发愁。
然后胥洄就跟着小乞丐转到了自己家门口。
胥洄：……
胥洄问小乞丐还记不记赏他钱的人长什么样，小乞丐点点头，将明烛和他的样子描述了出来，还特地强调了一遍明烛一看便是个善人，他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你才不像好人。
胥洄不禁感叹，曾经小乞丐都见过他的样貌了，如今就在眼前却认不出来，也不知道跟从前相比自己到底狼狈成什么样子了。
“要不你过去敲敲门，那家主人也好男色，凭你这张脸绝对能要到不少钱！”
小乞丐眼瞅着天就要黑了，那户人家不经常出来，想必今日也不会出来了。
胥洄阴沉着脸，反驳道：“距你上次来也快一年了吧？你这一年都没见过他们了，说不定人家早就不住这了。”
小乞丐挠挠头，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但又转念一想，说道：“可我不久前还在街上碰着那个人了，可惜当时人太多我没敢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