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就停了。
因为对面的她，那样漠然，没有一丝反应。这一刻她比昨晚更像布偶娃娃，没有灵魂没有温度。
宋景明慌了。
他站起身，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
昨日还说，她脸色好些了，有了点血色。可今日…比之前更惨白，在清晨的的朝阳下，她脆弱得如同一个肥皂泡。
他咽下嗓中的哽咽，小心翼翼去抚她的脸颊。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她会躲开的准备，可她没有，就任由他抚摸。
布偶娃娃怎么会躲开主人呢？
宋景明倏地觉得，她光滑无瑕的脸颊有些刺手，他尽量放低了声线：“温迎？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或者你打我，骂我好不好？你别这样一句话不说。”
这样的温迎，让他想起在那间杂物间手握着铁片，摇摇欲坠的她。也是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像灵魂离开了躯体。
不一样的是，今天的伤害，是他宋景明带来的。原因仅仅是一个不知名的电话。
温迎依旧冷眼看着他，她太想看透这个男人。她原以为两人迅速的恋爱是上天注定双向奔赴的缘分，可如今回头看看，用心想想，这个男人在第一次和自己发生关系后，就十分激进。
宋景明往日那些行为一幕幕闯进脑海。
他好像一只步步逼近的豹，而自己就像被他捕猎的兔子。
只要看到自己的兔子被染指被觊觎，他就会发出攻击。一直到这只兔子走进他早已设好的牢笼，没人碰得到他才稍稍满意。但当这只兔子一只爪伸出牢笼，试图接触外界，他就会转而攻击这只兔子。
这就是宋景明的爱么？
难道所谓的爱，只是他占有欲强到顶峰的表现？
温迎不得已不去想:或许，那天就算是另一个女孩子，和他宋景明发生了关系，他也会这样霸道得去占有。
想到这，她突然觉得从心底发出一阵冷气。这个男人他需要的不是温迎，而是一只听话的兔子，一只乖乖待在笼子里等着他投喂的兔子。
此刻，她审视防备的眼神仿佛刺，射满了宋景明全身。
“温迎，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昨晚是我不对…我喝多了，我没了理智。但是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我…”
他声音沙哑极了，痛苦又脆弱，她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悔恨，看到了他眼角的水花。
“宋景明，如果那天，我不是第一次。你还会爱上我么？”她问的干脆直接。
她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宋景明捧在手心上的珍爱之物不干净了，他还会不会要。
宋景明愣住，呆呆看着她。
她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慌张。
而这抹慌张就是答案。
“回答我。”
“温迎，为什么要这样问？不会有如果！没有如果！我们为什么要去想如果？事实摆在这，事实就是现在你完完全全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
他的声调越来越高，温迎看着他有些慌张的模样，失望着轻声问：“是因为你不敢去想么？是因为你心里知道答案…对么？”
宋景明突然有一种被人戳穿的恼羞成怒，他直起身，深深看了眼窗外，压着怒气沉声道：“答案？答案就是，温迎你已经是我的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还是第无数次，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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