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知道。”
丁瑶摇着头：“你不知道。”
我说：“我的确不知道，不过看得出你有故事，而且应该是个苦命人。”
不知道是不是苦命人三个字扎痛了丁瑶的内心，这女人突然之间神态有些不对劲了，好像在走神，又好像我的话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她嘴里呢喃着苦命人三个字。
老天爷，有时候就是这么无情。
有人天生锦衣玉食，有人天生却要忙忙碌碌。
一个人究竟可以命苦到什么程度，只怕最富有想象力的小说家也无法幻想出那种苦难。
“我是个孤儿，从小被父母遗弃，十五岁之前是在孤儿院长大。”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名字，还是我自己给我自己起的呢。”
“十六岁的时候，我给餐厅老板打工，那人看我未成年，就不给工资。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他，至少帮他打工，我能每天吃两顿饭。作为一个女孩子，我第一次用口红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那是在一元店里买的，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将口红涂在嘴上，到了晚上也不舍得擦掉。”
“因为没钱租房子，我就去桥底、公园的长凳上、医院的角落、银行的ATM机旁将就一晚。”
…………
丁瑶诉说着她的故事。
曾几何时，我认为我这样的人已经够命苦的了。
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命中的那点苦难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长期食用廉价食物，丁瑶后来患了大病，就在她命悬一线之际，有人出手相助——虎爷。
我对虎爷的情况了解不多，信息都是来自丁瑶的只言片语。
我只是知道，那个虎爷是一个五十大几，奔六十的男人。
这个虎爷救丁瑶，也没安什么好心。
以虎爷的年纪，做丁瑶的父亲都够了，偏偏这样一个老男人却对丁瑶下手了。
其实，像虎爷这种人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只要他愿意，勾勾手，不知道多少姑娘都愿在他面前乖乖就范。他之所以盯上丁瑶，只因为他是个迷信的人，算命先生说丁瑶八字跟他吻合，命中能跟他带来一子，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搭救了丁瑶。
一开始，在赌场，听到丁瑶手下人叫她十姑娘，后来改口叫丁姐。
我还不知道十姑娘是啥意思。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有钱有势的男人，女人多。
而丁瑶算是虎爷第十个相好的，所以十姑娘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丁瑶似乎对此很介意。
那个虎爷真的不行了，似乎身体严重有问题，身边数得着的女人就有十个，排不上名次的更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这么多女人却没能给他带来个一儿半女。
“你摊上事了。”
当我还沉浸在丁瑶的故事之中的时候。
这女人不知道啥时候突然清醒过来，刚刚的醉眼迷离与往事如烟的自我沉入已经烟消云散。
她盯着我，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