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富商开口问同桌的归老板:“您说,这吴靖文把咱琉璃厂的人都拘到这儿来,到底唱的哪 出啊?”
“今儿这事啊,凶险。”
归老板说:“这吴靖文人称吴阎王,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抄家灭门,咱们今儿个算是被请到阎 王殿作客了。”
看着众人脸上的忧愁,王宇恒开口道:“这陈玉楼陈元帅的大军,已经打到了山东,听说帝都 的雨帅,已经带人跑了。”
“这吴靖文属雨帅麾下,大帅这么一走,他还能待几天?”
“所以呀!”
归老板轻声道:“他就是想趁着走之前,再抢咱们一笔。”
“嘣!”
正说着,二楼传来了枪声。
这声音让一众一楼的富商们条件反射的缩了下脖子。
一个个的,面色苍白,深怕下一个便会轮到自己。
“干嘛呢!”
“接着唱啊!”
京师警卫厅的副官在二楼喊了一声,吓的众人瑟瑟发抖。
戏子很害怕,却又不得不开口,继续唱起戏来。
“这五脉,都进去半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呢?”
五脉是琉璃厂的泰山北斗,也是中华自古以来,鉴宝界的权威。
他们说东西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没人敢说是假的。
不仅如此,五脉给古董鉴定出的价值,说它值多少钱,基本上大家都认这个价。
“别是合起来坑咱们吧?”
五脉在琉璃厂地位超然,可他们太过霸道。
这些个古董商对五脉是又敬又怕。
虽然平日里,他们每个心里都盼着五脉早点倒台,却是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乱做出头鸟。
“可要说这五脉是明眼梅花,公正诚信,去伪存真啊。”
贾老板看着陈老板和王宇恒等几人:“他们不会跟咱说假话吧?”
“枪顶着脑瓜子。”
陈老板:“是信誉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那咱们不是瞎了吗?”
贾老板说:“这不是五脉说给多少,咱们就得给多少吗?”
“那您说。”
王宇恒把玩着折扇,他是紫门老朝奉,但在明面上,只是琉璃厂的王老板:“要钱,还是要 命 ? ”
“当然是要命啊。”
贾老板说完,又觉得不对:“可要是没了钱,跟他奶奶的没了命不是一样吗?”
吴靖文眼见的陈玉楼要打到京城来,害怕了。
他第一时间,就想要撂担子,跟着雨帅一起跑路。
然而在离开前,吴靖文拿出了一些古董,又找来了五脉,让他们估价。
摆明了就是想借助五脉的诚信,为他再捞上最后一笔。
“哎,哎哎哎?”
众人见门外走进来两人, 一个女子,正是不久前来到京城的霍锦惜。
另一人,古董商们看着有些眼熟:“这这,这不那谁吗?”
他们不仅认出了霍锦惜,也认出了许一城。
“不是说这许一城跟五脉闹翻了吗?”
前不久,五脉内部动荡,似乎是因为许一城同五脉的几位门主意见不合。
然而此时许一城跟霍锦惜一起过来,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你们几位,今儿个可真有雅兴。”
“在这儿一起听戏呢?”
霍锦惜走到了王宇恒的那一桌,她不认识王宇恒,但认识旁边的归老板、贾老板和陈老板。 就是这三个狗东西,暗中联合药慎行,让她栽了个跟头.…
“霍老板,咱们可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啊。”
“你没本事,怨不得我们吧?”
“可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咱们今儿个啊,都是一个锅上的蚂蚱。”
三个土鳖!
这三年来,没少给她霍家生意添堵。
要不是洛尘定下过规矩,九门也有九门的傲气。
生意场上输了人,打不过人家。
就用绑架威胁的那一套,太过下作,会丢九门和洛尘的脸。
霍锦惜早把他们三儿绑一块儿。
送去见乾隆和康熙了!
“你们三儿,别太嚣张!”
霍锦惜喝着茶:“庆幸自己没跟老娘玩阴的吧。”
这三人但凡有一个跳出了生意人的圈子,动刀动枪,他们早死了一百回了。
洛尘让九门不要去欺凌弱小。
霍锦惜也有一套自己的规矩,算是她给霍家定的底线。
“多谢霍老板,手下留情。”
“我还能活着,多亏了霍老板。”
“谢谢啊,霍老板,谢谢你不杀之恩。”
“咔嚓。”
霍锦惜没忍住,手中的瓷杯都被她捏的碎出了裂痕。
“呼~~~”
霍锦惜放下茶碗,劝自己不要生气,不要跟这群土鳖一般见识。
“队,队长。”
正说着, 一群人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副官见此,连忙上前喝骂,却见这些他们指着霍锦惜喊道:“她,是她,她会妖法,会妖法!” “什么妖法,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