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办法仍然没有触及根本。”卫央缓缓说道:“就算真的能强力推行下去,也只是让中产阶级承担养育成本,导致贫富差距扩大。”
“不婚少育的本质,在于女性难以寻找到心仪对象,父母担心阶层跌落。”
“既然这样,有没有可能,让有钱人承担主要养育成本,给女性更多找到优质伴侣的机会。”
几人齐齐向卫央看去。还有这种完美的解决方式?
接着又有人像是想到什么,作恍然大悟状。
关仲往卫央身边凑了凑:“老卫,你这种想法,很刑啊,很有判头。”
朱远揶揄道:“这种古法倒是很适合老关。”
老朱当年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未穿越前也是大明九百万少女的梦,结果自打换了身份,豪华皇宫换成简陋的出租屋,就只有送餐时候偶尔会被些上了年纪的大妈撩一把。
再看看关仲的潇洒,又怎会不羡慕嫉妒恨。
关仲没有答话,倒是卫央否认道:“这可不是古法。以前是一夫一妻多妾制。我开的方子,是一夫多妻制。这法子,定然是女性唾弃,男性欢欣。”
“但实际上,女士能不能从中获利不提,对男人来说,却是天大的坏消息。”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卫央解释道:“行此法,一多半的男人都要孤老终生。如赵峥这种,三十多岁,无车无房无存款,月薪以千计,就算出卖色相都未必能找着对象。”
老赵脸色漆黑如墨。招你惹你了,吃你家大米了,怎么老拿我举例子?
看着旁边偷笑的李民,赵峥气不打一处来,马上接话道:“既然男女平等,那也可以一妻多夫并行。如武媚娘这种女强人也应当给机会多找几个!”
这下轮到老李脸色发黑了。。。
“这法子倒是不错!”祖龙一句戏言,卫央倒是当了真:“如果女性有这个需求,又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呢?”
然后又接着说道:“对于上层男士,一夫多妻同样不是个喜讯。他们很多本身已经在实践事实上的一夫多妻制,或是没有这个打算,却被强制执行,履行政策附带的义务,定然也不会乐意。”
“什么样的附带义务?”李民好奇道。
卫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诸位觉得怎样的制度才是最完美的?”
话题突然跑偏,大家都愣了愣,最后还是丘圣答道:“二十四字真言总结的就挺到位。”
“核心就一个,公平!”卫央还没说话,法家鼻祖关仲躺在沙发靠背上,懒洋洋答道。
“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阶层才能保持流通,社会才会生机勃勃!”
“这是自然,但如何界定公平才是个大问题。”丘圣皱眉道。
关仲翘起二郎腿,嘴里酒气浓郁:“三点,一为教育,二为法律,三为机会。”
“教育公平、法律公正、机会均等,优秀人才自然会冒出头来。”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既得利益集团不愿意公平竞争,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或明或暗地设置些各种条款,把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对手卡在门外!”
“举个例子,一个有钱人,其财富本身就是他为后代提供的绝佳竞争资本。哪怕孩子资质平平,也大可一辈子不愁吃穿,无需忧虑基因无法存续。”
“但人心总是不足,孩子学习差,便想方设法降低入学成本。改户籍,甚至改国籍,混个金灿灿的学历证书,先在教育上压倒那些普通人。”
“然后用掌握的各种人脉资源帮衬后人,站在行业高点上,俯视无依无靠的新人。”
“这还是做的比较隐晦的。不要脸一点的,如某些特殊行业,直接子承父业,血脉传播。”
“财富、权力本身,就是失衡的源头。”
“要想真正实现公平,必须要让生态位空出来,避免代际垄断。”
“这可难了!”李民摇头笑道:“站在高处的人,有几个不想给自家后辈铺路的?”
“是啊,人多自私,想要实现公平,何其艰辛!”关仲难得面色严肃地叹口气。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东西,和一夫多妻提高生育率又有什么关系?”丘圣疑惑道。
“若是行此法,身居高位之人岂不是会留下更多子嗣,代际提携之下,断绝底层出路。”
“所以要计划生育,让身居高位之人以财富之类的稀缺资源换取生育权,再用榨取的资源补贴弱势群体,最大限度地实现公平。”卫央又接话道。
两个法家代表一唱一和,显然是早就通过气,研究过详细方案。
“历朝历代古今中外,如何从有钱人身上割肉都是个伤脑筋的大问题。”
“毕竟,这些人控制朝堂、左右政府,刀刃向内可不容易。”
“看看遗产税、房产税实行起来有多难便可知道其中艰辛。”
“虽然其中也有担心经济受累的考量,但既得利益集团的阻挠显然让政策落实阻力重重。”
“富人占据财富大头,但论起交税,却从来都不是主力。”
“税收不足,国家必然陷入困境。以前还能指望经济高速增长期的卖地收入,今后财政困难后,如何继续支付高额开支,维系现有的公共服务标准,就是个大难题了。”
“那具体该如何实施呢?”李民对两位法神的提议很感兴趣。
如果真实现公平二字,对于社会潜力的激发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