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吉斯拉夫靠在洞口的石壁上,静静地听着远方的声音,第一次产生了逃的想法,与其与米勒家族不死不休,他不如回到母亲的故土,过一些平凡人的生活。
“你过来一起烤火吧。”
洞内的女声传来,他怔愣了片刻才起身。
拉吉斯拉夫并不觉得喻初七让他烤火是对他有什么改观,他也没有开口说话试图去引起她的注意。
两人安静的坐在火堆旁边,沉默了良久,喻初七突然开口了。
声音带着生病中的沙哑,娓娓道来,像是在诉说一个珍藏很久的故事。
“你知道吗,我曾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喜欢上了一个狼子野心的人,却对爱我护我的司宴礼抗拒不已。他爱我但也尊重我,我不爱他他也不强求,为了让我得偿所愿,他甚至帮我排清过其他的障碍…”
“你敢相信吗,他这样的人,会为了我去应付一个他讨厌的女人…”
拉吉斯拉夫不知道她究竟想要给自己讲一个怎样的故事,他不了解司宴礼的为人,但如果是以前的他,对于心爱的人,拱手相让,并不是他的风格。
放手,从来不在他的词典里。
但是他现在却有些犹豫了,他忽然觉得他自以为是的爱予他母亲而言,予她而言都如重重枷锁。
比起一切,他更希望所爱之人平安。
他没有回答,喻初七也没有等他。
“他放手让我追逐所爱,可事实证明,我爱错了人,惨遭背叛,在他身边时顺风顺水惯了,所以在那次背叛后,我选择了自杀。”
“在梦里我第一次看到他毫不掩饰的手段,他像是疯了一样,报复了所有与那件事有关的人,但凡有关联,无一幸免。”
“他是那么一个冷静自持,看起来永远是那么一个稳操胜券的男人,他偏执阴鸷起来完全不像他了…”
“可是我觉得,那就是真实的他。可他不该这么疯的,他应该永远都是那么意气风发的…”
喻初七停顿了好半晌没了声音,拉吉斯拉夫看着她含泪的眼眸,沉默了良久才开口,“看起来越冷静的人,疯起来越彻底。”
喻初七望着天上的月亮,缓缓开口,“是啊,我从出生就认识他,我以为他该永远是处变不惊的,没有任何事能将他击垮,但却没想过竟然这么容易,只需要区区一个我…”
拉吉斯拉夫:“你很爱他,他也是。”
“是啊,我恨我爱他太晚,却又总是让他担心。”
可是相爱就已经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奢望了…亲耳听她诉说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意,比他想象中好像更难以接受了几分…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怎么接下去,是安慰她说你们还会有很久远很幸福的未来,而他会祝福她;还是安慰自己说没关系就算和她做不了爱人还可以做朋友呢?
总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在他在两难之间沉默期间,喻初七低低哑哑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泪后的湿意。
“所以你知道吗,我不想死,我想活着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