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iv class=tt-title>第329章.皆成烟尘
“阿七!”阿九迎了上来,“你怎么啦?脸色如此难看。”
“想是昨晚没睡好……”她苦笑着。
“你不是要去抓药吗?”阿九问。
“我正要去。”她穿过院中,沿着花径,往院墙边走去。
“你又要钻狗洞啊?”阿九道。
她拂开茅草,钻过那狗洞。
推开那院落大门,青石地板上洒落片片落花,干干净净,昨夜青鸾鸣凤殒命当场,血流成河。花雪月铁了心要抓她,在他眼里,人命如草芥。可院子里被洗得干干净净,不见一丝血迹,也不见她二人的尸首。
昨夜,难道是南柯一梦?
她走进屋内,屋子里一股酒气。
窗台下坐着个红衣男子,紫青色的面具下是双冰冷如霜的眼睛。
“你来了。”花雪月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啜饮着。
她吓了一跳,他竟一直等着她自投罗网?
“过来,陪吾喝一杯。”花雪月瞥了她一眼。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站在门边,不想过去。“这是我家,你想杀人就杀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太猖狂了!你把青鸾鸣凤弄哪去了?”
“过来!吾还能吃了你不成?”花雪月一拂袖袍,她便花瓣一般往他身边飘去。
花雪月一把擒住她白生生的手腕,冷冷道:“你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了?”她一把挣脱他,离他远远地搬了张木凳坐下,又从桌上拿了杯酒,“算我倒霉,打又打不过你……”她喝掉那一杯酒,鼓足勇气,“你如此费尽心机要抓我,也是为了那灵珠?你功夫已经这么了得了,纵观江湖能与你匹敌再无一二。”
“谁告诉你,吾是为了自己?”花雪月喝着酒。
“那是为了谁?”酒色氤氲,眼前迷蒙,那些青青紫紫的面具,透着淡淡晨光。
“为了吾儿。他命不久矣,吾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作为?”花雪月一把抱起她,酒杯从指间滑落,摔在地上,粉碎。
“你在酒里……”阿七拽着他的衣袖,意识渐渐模糊。
日已中空,烈日灼灼。
傅流云又急又怒道:“派人去街上找,药铺,食肆……找去啊!”
“爷,我去寻了,里里外外都寻遍了,没有啊!”阿九急得跺脚。
“花萼楼呢?花萼楼有没有去?”他急急地推着阿九往外去。
“没有啊,爷,花萼楼我都要掀过来了,没有,没有啊!”
“悯国公府呢?”傅流云几乎跳起来,“给我备马!”
“爷,您要出门!不行啊,你的眼睛……”阿九担忧地望着他。
“无碍,我亲自去一趟国公府。”傅流云乘马飞奔而去。
叶寒凉抱着二丫进院来。
“找到人了吗?”叶寒凉焦虑地道。
阿九摇着头,“爷亲自去悯国公府打探了,一有消息他就会传来。”
叶寒凉放下那小丫头呆立于院中。
“她不会出什么事吧!”阿九道。
“我只怕她已落入那花雪月手中。”叶寒凉叹息道。
“我就不明白了,那花雪月到底为何要三番五次地掳走阿七?他有病吧!”阿九急得搓手。
“阿爷,我肚子饿。”二丫拉着他的衣袖委屈地叫着。
叶寒凉坐在窗前,收起手上的信笺。窗台上站着一把雪白的鸽子,咕咕叫着。
二丫坐在桌前挖着饭菜吃,吃得满桌满地都是。
他发出消息,着九州城内昆仑宫宫众去寻她下落。收回的消息一概下落不明、全无果。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
难道她已经……
叶寒凉捏着那小小的信笺,心思芜杂。手边桌上扣着一枚漆黑如夜的指环。那是宫众随信寄来的。他曾见过阿七手上戴着这指环。
直到暮色四合,天色渐晚,傅流云才回来。一脸倦色,颓废得全不像他。
阿七悠悠荡荡地醒来,眼前之景属实把她吓了一跳。满天星斗,排兵布阵般洒满整个苍穹。极美丽,也极诡异。身下冰冷一片,她忍不住动了动。耳边响起一阵锁链叮当之声,手上沉重的禁锢感不绝如缕地传来。低头一看,自己一身雪色白衣,被锁在那诡异的圆形祭坛之上。
侧目环视,一只威武的麒麟立在祭坛一侧,一只已损毁。
她忍着不适感的挣扎着,锁链声声。
“你醒来了。”花雪月的声音冰冷地传来。依然戴着那青紫的水晶面具,红衣猎猎,拂然若旗。
“吉时未到,你不妨再睡一会儿。”花雪月走到她身边,伸手冰冷的手抚摸着她光洁的脸。温润如玉的触感令他浑身颤栗。
“花雪月,你这个疯子!你快放了我!你若伤我一毫,阿绾不会原谅你的!”她大叫着,想破口大骂一顿,但实在词穷。
“阿绾?叫得多亲热啊!”花雪月大笑着。猛地伸出五指一把扣住她的脖颈,恨声叫着:“过了今夜子时,九泉下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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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你到底是谁?”她喘不过气来,望着那只修长莹白的手,手指上涂着鲜红的寇丹,一只女人的手!
“我是谁?!你不妨猜猜!反正时辰未到,无聊得紧!”那人狂笑着,松开她,昂首望着头顶的穹顶。上面星云密布。淡淡星光混杂着雪亮的月光如雨泄下。
“萧红衣!”她喃喃道,叹着气。
红衣人怔了怔,冷笑着,缓缓取下那青紫色的面具,一张诡异的脸慢慢呈现出来,一半青白,一半红艳,诡异至极。
“萧夫人,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半人半鬼的样子。”
“太慧必夭!”萧红衣将那面具扔在祭坛之上,在那祭坛边,一圈圈地转着。
“花雪月呢?”她拉着铁链,看着月光慢慢移过来。
“你关心他做甚?若不是他,你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田地。”萧红衣桀桀笑道。
“他果真是……是少主的……阿爷!”她不住地挣扎着,那铁链锁得她极不舒适。
“哈哈……”萧红衣狂笑着,“裴素那贱人平日里总一副假清高的狐媚样,勾引得天下男人为她死去活来,到头来,还不是弄出个野种来!”
“你胡说!夫人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尖叫着,奋力挣扎,锁链铮然。
“她不是?她就是!”萧红衣怒不可遏,掏出一块莹白的玉佩来,扔在她身上!正是那麒麟护子玉。
看来花雪月果然落入她手中,不然这翩翩护子玉他是绝不会离身的。
“一块玉又能说明什么?”她看着那玉,心里难过得要命。
“时辰快到了!”萧红衣抬头望头顶,溶溶月光如雪如霜,照在祭坛之上,照在她身上。“只要得到灵珠之力,我便能重焕新生,获得无上功力。”
“那等无稽之谈,夫人也信。”那凉凉的月光照在她身上,竟无比的阴冷。
“你不信?”萧红衣站在她面前,将一团漆黑的阴影投在她脸上。她从袖中露出一把匕首,猛地拔出,雪亮的剑光照进她眼里,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口一阵剧痛,鲜血直涌。
那红艳若火的血液,沿着祭坛上深切的纹路,缓缓流淌!
“萧红衣,你这个坏女人,要杀便杀,大可不必如此折辱本姑娘!”她疼得只剩下骂人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