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潮没说废话,比如他和许牧野一同压死我。
他和许牧野之间盘子开得太大了,早就有摩擦,或者说摩擦一直存在。
只不过大家是为了钱,为了各种其他利益,不是排兵布阵的打仗,天天干个没完。
这两年当中,说不定叶海潮和许牧野手下的人,在其他我看不到的地方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
遵城这件事,不过是将冲突加剧了而已。
话说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我主动将电话挂断,顺带一巴掌拍翻在地。
倒不是生气了,而是单纯有些让我心烦意乱。
王鑫磊坐在椅子上,他很平静,直到现在他都很平静。
“磊子,有没有后悔,我出来之后没有彻底把我解决掉。”
在我说话的同时,白脑壳已经起身走出门去准备。
从此刻开始,我和王鑫磊之间,就是说一句少一句。
王鑫磊仰头,看着天花板。
“大帅,老板跟我说过两次,让我慎重对待你,我都当耳旁风过去了,一是你装得太好,二是我舍不得。”
我嘴角一抽,死到临头,总不至于你说几句肉麻的话,我就会心软放他一马吧。
王鑫磊语气平淡,似乎就在说一句无关要紧的事,而不是事关小命。
“当时你出来,在我请你去吃饭之前,我枪里的子弹装了又退,装了又退,当时不管是老板,还是我内心的想法,都是告诉我,将你彻底办得动不得,我才能安心。”
我翘起二郎腿,随意的问道。
“所以啊,王鑫磊,妇人之仁害死人,你今天落在我手里,你认不认办。”
王鑫磊轻笑一声,“我认还是不认,有什么区别。”
“大帅,我从来没想过办死你,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黔州人,也是我离开黔州回去的时候,唯一一个送我的朋友。”
我闭上眼,轻轻挥了一下手。
“够了,王鑫磊,不要再说了。”
“人在江湖,人情世故勾心斗角到最后,都要落实到刀枪上面,你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白脑壳从门外挤进来,朝我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张张嘴,有话想要对王鑫磊说。
王鑫磊似乎也还没有说够一般,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从兜里拿出烟来,抽出两根放在嘴里,用火机一起点燃。
将其中一根放在王鑫磊口中,我深吸一口烟后,“磊子,你有你的老板,我有我这十年来的背负,我们谁都放不得手。”
“我能活到今天,是你的妇人之仁也好,还是我林冬夏手段过硬也罢,都不作探讨了,大家混江湖,吃这口饭,有些事情落到身上,就要晓得认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