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有如意带着几个小丫头,提了几个食盒过来,满满登登的摆了一桌子吃食,“老太太,太太你们慢用,我们大娘子身子还虚的很,不便待客,诸位还请慢用。”
梅子箐听了,赶紧起身,小心翼翼的道:“素云,素云她,还好吧?”
“太太,您知道的,我家大娘子身子还没养好,这小公子才刚刚怀上,就见了红,大夫说让好生的养着,所以……”
如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梅子箐揉搓着自己的衣角,一边想着白日里素云的样子,一边焦急的皱着眉头,盯着如意,还盼着她多说几句,心里实在是没底的很。
那边潘老夫人也竖起了耳朵听着,因为是自己撞的,又是自己的外孙媳妇,陆大人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已经是大度了。
只得赔着笑,提了一只匣子道:“都怪我这老婆子莽撞了,这是我们从东京带过来的一些补品,权当给陆夫人的补补身子,还望姑娘给我们美言几句,我们就看看,不说话。”
“多谢老太太美意,我再去回禀下陆大人。”如意福了一礼,带着笑便接过匣子出门了。
刚出了门,就将笑意隐去,春风见状紧跟着两步,撞了如意的肩膀。
随手掏出来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往那匣子上一丢,缎子面,绣着花,如意两眼发亮,呶呶嘴道:“那老婆子给的?”
“嗯。”
如意又将那荷包重新丢给她,“你先收着吧,改日请小丫头们吃零嘴子。”
赶忙催着春风,“快去盯着吧,别让她们偷跑了。”
春风顿了顿脚步,看着她慢慢的走远,才将荷包往怀里一塞,一跃便往那旁边半高的石头上,坐定。
那躲在窗棂缝里偷看的两人,顿时吓了一跳,“阿幺,你家的侍女,还是个练家子啊,这么高的石头,她怎么说上去就上去了!”
潘老夫人和梅子箐还想着趁春风出去的一会,好趁机偷偷溜出去,见她走了没机会又回来,顿时失望的很,又惊讶于她一身的功夫,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坐定了。
梅子箐心里念着素云,应该说是念着素云肚里的孩子,只心急如焚,她又害怕春风,见春风守在外面,她不敢偷溜,只心里头有火。
“赶紧吃饭吧,吃饱了想法子,赶紧走,我可不想在这呆着了。”
潘老夫人跟着回到了饭桌上,就道:“阿幺,你媳妇和儿子,对你不好是不是?你跟阿娘回东京,就是潘家的姑奶奶,看谁敢对你不敬。”
梅子箐闷闷的吃了一口饭,她只觉得自己脑子清明了许多,石头是她的儿子没错,可是他从小话就少,便是那种多干活少说话的人。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要这吃,要那吃,他从来都不,想吃果子,小小的人儿,就背着砍刀敢往山上去,她那时身子弱,又要照顾梅老太太,便随了他去,时日已久,便日日在一张桌上吃饭,也说不了几句话。
他自己后来又打定了主意,跟着陆老爷子的好友赵老爷子,便去了北地,一去便是许多年,在回来后,带着一身的伤疤,和一包袱的金银。
她只顾着高兴,又要给他寻摸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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