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燊没再说什么。
两人在灯火下坐着,没一会儿,和燊眼眸渐渐阖上。
月殊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问道,‘‘怎的今日回来这么晚,我瞧你好像格外疲累一般。’’
和燊似乎轻叹了一声。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是因为昨日国公府?’’月殊将茶送到他面前。
和燊端起茶,却只掀开盖子撇了撇上头的浮沫,‘‘今日朝中商议闽南剿匪一事,陛下的意思是想要雍王带兵前去。’’
月殊只微顿了一下,立即轻笑着坐到了和燊的身旁,‘‘陛下想让谁去便让谁去呗,你叹什么气?’’
和燊转头看着月殊,‘‘我说的是雍王。’’
‘‘我知道啊,夫君不是说,报仇的事急不来。我想过了,雍王确实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最重要的是,昨日国公府赴宴,从她知道乐安也搅和在天玑阁里头的时候,心中便有了另外的主意。
她要好好谋划,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连根拔起。
‘‘你能这般理智更好,不过,若是雍王带兵剿匪,只怕后续麻烦不断。’’
月殊何尝不知,他迟迟不去封地,就是想要争一争皇位。
若是得了兵权在手,筹码也就越多了,那太子,还能与之抗衡吗?
和燊从月殊神色间揣摩不出什么,只心中隐隐生出不安来。
‘‘既然累了,就早点安歇吧,’’月殊往外走,‘‘我去看看浴房备好了没有。’’
打开门,便见春卷正在苑门边与人说话,门半开着,又隔得远,月殊也瞧不清来的是谁。
于是问道,“怎么了?谁在那儿?”
无忧挤进门,“少夫人,是我,无忧。”
春卷关好门,小跑着比无忧还先一步到了月殊跟前,“少夫人,无忧说外头有人找您,这都什么时辰了,他骗谁呢。”
月殊看向无忧,他急道,“我可没有骗人。”
“那我问你是谁,你说不知道。”春卷气鼓鼓地瞪着他。
无忧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玄色小牌子,“少夫人,那人说您看了这个就知。”
月殊收了牌子,说道,“就同他说,我收到了。”
“少夫人,您不见?”
月殊勾唇,“不必了,你去回他就是。”
消息就藏在牌子里,说要见人,不过是幌子。
第二日天一亮,月殊如往常一般起身伺候和燊上朝。
和燊前脚刚走,她便换了衣裳从后门出去了。
这是西城的一处当铺,铺子很大,但是位置很偏。
可能这也是秋雅选择这家当铺的原因。
森耀端出装着夜明珠的锦盒,“家主,你看看如何处理。”
月殊打开瞧了一眼,随即盖上盒子,问道,“她没发现你们跟着她吧。”
“不会,我们亲见她入了侯府的后门。”他们起先还以为那丫头是偷的月殊的东西,夜明珠在月殊眼里虽不值钱,可在市面上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派人盯着她,拿了那么多的钱,定然还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