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府医开的方子,如月煎了三日,每日三次的给白羽竹服药,三天后,白羽竹也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身子酸痛,胳膊有些重。
不对呀,她不在里间的卧房。
这是哪儿?
睡的不是那豪华的架子床,而是一个简陋的床板。
再环顾四周,整间屋子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圆凳。
白羽竹一惊,心里乱作一团,暗暗叫苦,这是下人房啊。
她慌张的叫着,“如月,如月……”
如月给她去煎药了,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才端着药碗进来了。
白羽竹像见了救命稻草似,忙问,“如月,我怎么会在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如月眼睛里都是疲惫,神色木然的说道,“白嬷嬷,咱都是侯府的下人,自然是住在下人房了。”
白羽竹听的头皮一紧,不可置信道,“你叫我什么?白嬷嬷?”
如月点头,“侯爷和秋姨娘吩咐的。”
白羽竹心急如焚,“快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月跟她详细说了一遍。
白羽竹身子一软,差点砸下去,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大出血呢,明明觉得身子恢复的还不错,才想了那个办法……
看来侯爷这次真的生她的气了,该怎么办呢?
白羽竹心思百转千回,她是侯爷的青梅竹马,又给侯爷生了孩子,侯爷怎么也不会不管她的,只是一时气她而已。
她慢慢的平复下来,想着安分一点,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侯爷就不可能忘记她。
白羽竹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太心急了,事情要慢慢来。
“如月,你帮我倒杯水来。”她觉得嗓子一阵干,已经空咽了好几口口水。
“白嬷嬷,您身体好些了吗?能不能活动了?”如月面无表情问道。
白羽竹试着坐了起来,还行,又下了床,能慢慢走路了。
她脸上有了一丝喜色,“如月,我好多了,能下床了。”
如月又道,“白嬷嬷已经好了,那请自己倒茶吧,如月不再是你的丫鬟了,是秋姨娘的。”
白羽竹胸口一闷,气急道,“你说什么,忘了咱们在庄子上一起受的苦了吗?”
她万万没想到如月会说出如此凉薄的话来,在庄子上的时候,如月没少护着她,对她可是真心实意的。
如月嘴角一斜,“白嬷嬷,受苦是为了将来可以享福,可是眼下看来,你连自己的好日子都保不住,别说能给我什么了,大家都是下人,没有我伺候你的道理。”
秋姨娘说过,只要白羽竹醒了,她就得禀告秋叶,给她们重新分工。
白羽竹一时语塞,还没从惊诧回过神来,如月就转身走了。
到了秋姨娘屋里,如月把消息一五一十的禀告。
秋姨娘哦了一声,这几天,她倒是已经想好了给如月的差事。
“你本是做贴身丫鬟的,可是我这里人已经有了,不如你就先做做洒扫的事儿,天寒地冻的,你就负责屋里的,回去给白嬷嬷说说,让她负责院子里的洒扫活计。”
秋叶顿了顿,“你的月例银子不变,还是按照之前的吧,可不要向别的丫鬟透露,否则被人嫉恨了,我也只能减你的月例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