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真是好兴致!”靳昊苍走近说道,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羡慕,被旁边的人尽收眼底。
宋景风做出了符合身份的娇羞,躲在了寒酥的身后,同时在心里不解--靳昊苍又不是不知道他其实是男扮女装的,羡慕个什么劲儿啊?
虽然宋景风不理解,不过寒酥跟靳昊苍可是老搭档了,他一撅屁股寒酥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不过心领神会归心领神会,他自然是不可能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为宋景风答疑解惑的。
“我们又是上山又是走访的,忙得不可开交。你们倒好,跑到这儿来谈情说爱来了,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来的!”符天华冲着寒酥冷哼一声,显然对于自家儿子交的这个新“朋友”很有戒心。
寒酥才懒得惯他的臭毛病,阴阳怪气道:“嗨!我哪儿能跟诸位大人们比啊?诸位大人起早贪黑,为国为民,那都是心怀大义之人。我就不一样了,我有一个有本事还疼我的爹,我花他的钱完全不需要付出什么,因此也是散漫惯了。今日一看这山泉村风景如画,忍不住就想要游玩一番呢!还请诸位大人莫要见怪啊!”
符天华恨得牙痒痒,赶忙心虚地瞥了付竹一眼--这姓苏的小子看似在夸自己的父亲,实则句句都在戳付竹的心窝子。付竹是自己的儿子,却也要这样奔波,姓苏的这小子是在说自己不疼儿子还是在骂自己没本事呢?可是偏偏他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他其实是在影射着什么,真是可恨!
付竹果然脸色不好了,寒酥怼完符天华后也见好就收,见付竹的脸色阴沉,赶忙假惺惺地问候道:“怎么样?这案子莫非还真有什么蹊跷?”
蒲舸摇了摇头,“我们去仙祠和单家都看过了,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就说吧!”寒酥笑道:“付大人可是个正直的好官啊!要是真有什么事,他还能不管吗?这献祭的事情是上界神明的事情,咱们这些肉体凡胎管不了的。”
靳昊苍点了点头,“我们也是没办法,上级要查的。”
寒酥一脸同情,“哎呀,真是辛苦啊!”
付竹的脸色更臭了,有些怨恨地往符天华的方向瞪了一眼。
蒲舸见状,心中暗暗好笑,打圆场道:“今儿个也累了,我们也算是实地走访过,好好地办了事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回县城吧?”
众人都点头,宋景风的发髻中还别着那枝秋海棠花。
鉴于付竹的不打自招,知道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监视之下的寒酥和靳昊苍等人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了,即使再想和对方交换信息,也不能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回到县城以后,符天华和付竹果然提起了“招待不周”的这档子事,见靳昊苍和蒲舸坚决不肯离开客栈,就要请他们去付宅吃饭,还要把他们带来的衙役也一齐请了去。
虽然众人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付宅并不比符宅,这一点从他终日不肯着家就能看得出来了。说是要在家里招待,但其实也就是找家人偷偷将仙客来客栈的酒席打包回去罢了。
当然,鉴于他们现在还不清楚付竹和符天华势力的深浅,贸然撕破脸皮是不明智的。于是靳昊苍和蒲舸从善如流地点头,同意了多此一举地从仙客来客栈转道去付宅,然后在付宅继续吃仙客来的饭菜,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示好的机会。
寒酥和宋景风则是称累,没有去凑他们的局。
临别时,符天华对他们投来了满意的一瞥,似乎对他们终于懂得识时务的这件事情很是满意。
寒酥和宋景风对视一眼--不知道符天华在得知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之后,还会不会这么满意?
想想就觉得刺激!
寒酥和宋景风留在仙客来就能享受靳昊苍和蒲舸在付宅吃到的美食,还不用挤出笑脸来虚以委蛇,自然是比他们能多出来了一些时间的。
二人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出去逛逛,哪怕只是闲逛,也权当了解银平府的风土人情了。万一走了狗屎运,能摸清一些盯梢之人的来历也是好的。
江化县地方很小,但确实很繁华。由于他们这次前去山泉村,回来的时候错过了饭点,等到寒酥和宋景风出门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白日里死气沉沉的江化县,逐渐开始蠢动,夜幕还未降临,有些店家就已经将灯笼点亮了。
随着天色渐暗,街上来往人潮熙攘,摆满了各种商品的摊位开始沿街而设,一片喧嚣之中充满了各种呼喊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商贩们穿着各种色彩鲜艳的衣服,或站或坐在摊位前,挥手示意过路的行人前来观赏、购买商品。街上人流不息,有些行人手里握着布袋,有些人则背着竹篮,还有一些人驾着马车,显得格外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