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成记着母亲的话，让他帮着父亲照看好弟弟妹妹。
他跟在几人后面，时刻注意着冰面上的情况，看到冰窟窿就拽着几人的衣服，远离开。
张新站在冰面上，看了好一阵，冻得直哆嗦。
没有一个孩子，失足掉下去。
他此刻有些心急。再这么下去，今天算是白下功夫了。
“老大，你带着弟弟们远处去玩，我带着老四，打出溜滑。”
张新朝着大儿子喊道。他想支开三人，好对女儿下手。
张志成带着弟弟们往上游继续跑着。
老四跟着张新慢慢地走。
路过一个没冻住的冰窟窿，张新蹲下来，领着女儿站在冰窟窿边。
“老四，你看里面有小鱼。”
张新骗到。
“小鱼，爸爸。我没看到小鱼。”
“你蹲下来就能看到了。”
老四蹲在冰窟窿跟前，凑着身子往里面看着，小眼睛转着找着父亲说的小鱼，可是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张新抓住女儿后脑勺衣服的领子，一点点往下压，准备把她推进水里。
冰窟窿黑乎乎的，看的他背后都发凉，就像一个无尽的深渊，黑洞洞的想要吞噬着一切，这要是掉进去保准没命。
他心里十分挣扎，手慢慢地发力，脑海中重复着陈燕在出租屋对自己吼叫的场景。
“张新，你要是不把那四个孩子解决掉，你这辈子都别来见我，我陈燕的身体就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张新满脑门凉汗，他仿佛中了魔一般。
老四以为父亲在跟自己玩，笑得咯咯响。
可是她身体弯曲，整只手都塞进了冰水里，刺骨地冷钻进肉里。
“爸爸，凉。爸爸，手疼。”
老四的声音渐渐变了声，哭起来。
张新听到女儿叫“爸爸”，顿时脑中一震，手停了下来。
“爸，你这是在干嘛呢？妹妹都要掉进去了。”
张志成跑了过来，一把将妹妹从父亲的手里拽了出来，抱在了怀里。
张新猛地一惊，缓过神。
他背后全部都湿了，果然还是不忍心亲自下死手。
“老大，没事。爸领着老四看鱼呢，刚刚有鱼。”
老四没看到鱼，但怕说出来挨揍，手冻得发红，仍然不敢吭声。
张志成把妹妹冻得红紫的手，放在手心捂了捂，慢慢地变过颜色来。
张新站起身，他实在做不到，再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亲自下手要了她的命，心里不忍。
要不推他们去滑冰吧，对着冰窟窿推，掉不下去算他们命大，掉下去自己离得老远心里也不会害怕。
一瞬间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