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见底,肃篱不客气地又给自己斟上一杯,转头看了眼飘着花瓣的锦鲤池,用他们两个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你确定要掺和进去?”
裴柘远收了笑意,抬眼看着他,虽然只是侧脸,那一半的面容上全是忧愁。
“那怎么办呢,话已出口,现在反悔有些晚了吧。”裴柘远也随着他望向水池,语气轻飘飘地说着。
池中各色锦鲤追逐嬉闹,引得池面散开阵阵涟漪。
肃篱听到裴柘远这事不关己的口气就来气,转过身瞪了他一眼,随后起身往外走。
裴柘远瞧他气冲冲地走远,有些无奈地笑笑,冲他越走越快的背影喊道:“哎,早点回来吃饭啊,今天厨房有鱼。”
肃篱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裴柘远的笑容也随之消散,顺手拿起桌上的鱼食,用两根手指捏住,一点一点地往池子里撒。
被喂养惯了的鱼群一拥而上,更有甚者直接冲出水面,一跃而起。
只要有利可图,就算是离了水会死的鱼儿也会奋力一搏,更何况是人呢。
才撒了两撮,就有小厮来报,说是门口有个妇人自称是李玉荷的姐姐,要来探视,门口的兄弟把她拦下,她却跪地不起,说她手上有案件相关证据。
裴柘远了然地点头,轻声说道:“把人带进来,我在偏厅见她。”说完把剩下的鱼食全部抛入水中,这下池面水花激荡,鱼群直接沸腾起来了。
县衙偏厅,裴柘远一条腿迈进门时,李媒婆已经在一旁等着了。
一见着裴柘远,李媒婆就给他跪下了,眼泪像是开了阀门似的往外涌,裴柘远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做了县令这些年,他见过不少跪地哭诉的百姓,刚开始见到痛哭流涕、万分委屈的场面让他无法适应。
现在,他能很冷静地听完他们哭诉的内容,再根据律法做出相应的判决。
所以李媒婆从裴柘远在门口现身哭到他走到椅子上坐下,又淡定地拿起茶盏,从容地抿上一口,期间裴柘远额没问她一句话,除了门口对她片刻的平静注视,再无其他交流。
李媒婆拿不准裴柘远的意图,只好掏出手帕擦掉脸上的泪水,先跪着朝裴柘远行了礼,“李玉秀见过裴县令。”
裴柘远没什么表情地放下茶盏,让她起来说话。
李媒婆扭捏着手帕起了身,眼睛觑着裴柘远的神情,一边说了自己想探视李玉荷的想法。
裴柘远轻笑,“你既然来此,就应该知道了李玉荷犯了什么事吧,虽说没有当堂宣判,但她是被受害者按在当场,决计逃脱不了的,为了保证案件正常进行,判案前谁都不能探视。”
李媒婆在茶楼听人说到这事时,已经受过一惊,眼下听到裴柘远的话,心里更加确定,她妹妹做了傻事,虽不是致命的罪行,但就算熬几年能出来,犯过事儿、在牢狱里待过的女人,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呢。
情急之下,李媒婆想了自己能进县衙的原因,是自己说手上有证据,才被放进来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