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苏见秀是忍不了的。
只瞧苏见秀猛地上前,一手一个地抓住姐弟俩的背篓。
苏行烟和小川不愿被制住,开始左右挣扎起来。
背篓的竹条边在晃动下,刮着苏见秀的手指,疼痛感从指尖不断传来,她一边气冲冲地吼道:“两个小杂种,你们竟敢当着我的面编排我,眼里哪还有我这个长辈,你爹娘就是这样教导的嘛!”一边抬起脚试图将两人踹倒。
苏行烟听到她嘴里不干净地叫骂,腿上也挨了两下,忍不住默默吐槽:真是哪里都能遇到奇葩亲戚,好烦呐!
吐槽归吐槽,眼见小川也挨了一脚踹,虽没有倒地,但苏见秀到底是个成年人,又是生气下的动作,一脚下去还挺疼的。
苏行烟舍不得背篓里新买的东西,但也不忍小川挨踹,便抬眼看了看四周。
三人冲突的地方离何家肉铺不远,正是集市中段人流较多的位置,他们的打闹已经让靠近的路人开始侧目了,这时就只能再次发挥苏行烟的优秀茶艺了。
思及此,苏行烟松开背篓的肩带,顺手把小川也带出来,手上一使劲,将小川紧紧地抱在怀里,脸上尽是悲戚的神色,稍稍酝酿了一下,鼻头一算,视线开始模糊,大量水汽在眼眶里凝聚、翻腾,最后溃堤,泪珠似不断线的珍珠,顺着她有些惨白的小脸翻滚下来。
小川被苏行烟拥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气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却被苏行烟按着身体,他不太明白姐姐要干什么,但既然姐姐让自己不要动,那便这样吧。
苏见秀看两人舍弃了背篓,围坐在地上抱头哭泣,扯起一边嘴角,将两个背篓扔到一旁,傲慢地拍了拍手上不存的灰尘,冲苏行烟讥讽道:“对,你俩就适合这样抱头痛哭,不收拾你一顿,就不知道尊敬长辈是吧,我可听说了,你把二嫂告到牢里了。”
说完一脸审视地盯着苏行烟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肯定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会学你娘的狐媚样。肯定是你编造谣言,官府才会把二婶下了大狱。”
前面的话不管多难听,苏行烟都只是紧抱着小川,眼泪不要钱地掉,不少路过的人看见一个小姑娘抱着更小的一个孩子坐在路边哭,都有些好奇地围过来。
更有好心的大婶走到苏行烟身边,递了一块帕子让她擦擦眼泪,苏行烟接过点头致谢,却只攥在手里,并不擦拭脸上的道道泪痕。
苏见秀看周围人都聚起来了,并不害怕,便把听过的风言风语,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只是说到上面一句时,一直无声落泪的苏行烟却突然抬起头,一脸正气地看着她,“小姑慎言,官府处事自有法度,怎会因个人言论更改,你这样说简直是诬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