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真的。
一道与“红眼”极其相似的声音，却带着平和与清丽缓缓传来。
“你说得不错。”
风沙渐渐消散，显现出其中的人形，分明是清眸荷妖的模样，但又不像。
云十八看见她后，松了口气。
她轻轻摘下那朵与之不搭配的鲜艳荷花：“生而为妖的我，残害人类的我，确实不配不上他的爱。”
稍稍抬起眼睑，眼似琉璃般透彻，清澈又泛着漂亮的玫红：“可他啊。”
“真的不是负心汉。”
红眼看着自己的“分体”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出声反驳：“你疯了，师安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红眼的话语，伴随着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沙粒飞快向着那突然出现的女子靠近。
“师安呀…”
“师安。”
与此同时，不仅是红眼荷妖，整出沙暴中的沙蛹中的清眸荷妖一个个消散，化作沙粒向着这处奔赴。
见眼前女子嘴里轻轻唤着师安，云亦娣走近了她：“他是你的盖世英雄。”
女子诧异抬眸，云亦娣反问：“不是吗？”
女子笑着点点头：“嗯，你不会骗我的。”
“他也没有。”
重新看向那消散得最为缓慢的红眼荷妖，女子眼中带着莫名愧疚：
“对不起，我骗了你。”
红眼再三挣扎，却依然无法反抗分毫，更让她崩溃得是，这股力量让她再熟悉不过了。
源于她，但远远胜过她。
踮脚靠近，女子轻柔地抚摸了下，红眼即将消散的躯体：“你有着我将近一小半的力量，但也承载了我所有的痛苦和幻想。”
“对不起，我骗了你。”
云亦娣安静看着两人最后的独白，云十八也稍稍松口气，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某个人都身影。
叶玄知渐渐想通了什么，剩下绝大部分人都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
直到风沙渐渐平息，而作为源头的女子，也竟然开始消散。
女子只是看了众人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地消失不见。
视线变得明亮而清晰后，四周密密麻麻，可见许多东西，细细观察。
竟然是人！
有生有死，有站立，有蜷缩，有跪伏，也有平躺。
这些都是曾经误入此地的人，年代实在远的，已然成了森森白骨，尚浅的，尸身还算完整。
也有李天润等小半没有出沙蛹的，此刻正缓缓回过神来。
叶浅，叶玄知，能行动的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纷纷围过来，这里面不包括李辰彦。
云亦娣无视了他们，开始移动起来，在每一具人体上看去。
他们陷入沙子里，形状各异。
“…她这是做什么？”叶玄知不明所以看向叶浅和李辰彦。
叶浅掏着自己怀里的药瓶，正在云十八面前几步的位置，对叶玄知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李辰彦无视了这份目光，腮帮子动了动，像在隐忍，没有说话。
悠悠转醒的众人，就看见平日里淡薄疏理的云亦娣，如今失了体面，更没有了礼仪。
远远看去，她趴在“死人堆”里，耐心又细致地翻找，查看，有些莫名鲜红的液体，覆盖在她的指尖，手心。
“云姐姐！”
“云亦娣？”
“这怎么了。”
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叶玄知清点人数后，面色渐渐沉了：“有人看见丁仁和姜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