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箱子的人,包括前面看着的那群人,都不理我和贺晓东,仿佛我俩是透明人。
他们打开冷冻车厢,一个一个往里面放,听着车厢内传出的碰撞声,我俩脸色愈发难看。
在这地方,傻子都明白往冷冻车里装的是什么。
肯定是漫山毒品,装车往出运。
这东西的危险程度,不亚于在自己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
大兵这个狗东西!
我也只能心里骂他,别无他法。
大概有十分钟吧,箱子全部装完,他们又从小竹屋内押下来一个人。
是个女人,头上罩着头套,双手被铐住,脚踝还戴着铰链,就这样被关进冷冻车。
两个望风马仔这才跳上车,发动车子朝反方向走,大兵则留在寨子内,没再同我们一起。
摇晃下山,路岔口早有两辆车等着,见到我们,一前一后跟着押送。
一个多小时后,押送车又以同样的方式,更换新的车辆。
就这样,三个小时过去,换了三批押运车,已是下午时分。
车辆又停了下来,因为第四批押运车停在前方。
交接很快,双方人马碰面,互相交换了手中木牌,先前的两辆车就撤走了。
马仔发动车子,准备按常规方式继续走,却被前方两辆车拦下。
他们一共五人,站在前方叫喊我们全部下车。
“他俩是谁?”
这是我们下车后对方的第一句话,问的是我和贺晓东。
“新调来的,以前不负责这块。老大吩咐,让带着熟悉下,以后就是他俩接手。”
马仔回答很自然,应该是有事先交代。
“那就好。”
对方领头上前,绕着我和贺晓东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又说道。
“面孔很生啊。”
“刁哥,我们办事,什么时候失手过,再说了,老大还在寨子里,谁敢耍花样。”
马仔不慌不忙。
这番话倒很有作用,领头的刁哥没再说什么,又深深看了我俩几眼后,指着冷冻车厢开口。
“打开吧,那女人我们要先弄出来。”
马仔站在原地不动,双手不经意间握住挎挂的步枪。
“这不符合约定吧,还没到地方呢。”
“打开!”
刁哥脸色垮下,一字一顿。
“刁哥……”
马仔还在说话。
“我让你打开!”
刁哥耐心很不好,他唰得抬起手枪,顶在一个马仔额头,他身后其余四人同样持枪威吓。
“好…好…”
枪口顶住脑袋,马仔声色服软,从口袋掏出钥匙递给刁哥。
刁哥身后立刻有人收枪上前,去开货箱门。两个马仔被下了枪后,刁哥才作罢。
我和贺晓东站在原地,同样被一个持枪小弟看住。
车厢门打开,那个女人被拽下了车,长达三个小时的低温,她冻得瑟瑟发抖,已经站立不稳,脚刚沾地就瘫软坐下。
“拉起来!”
刁哥吼叫,一左一右两个小弟架起女人。
刁哥上前,当着所有人面,一把扯掉罩住女人头部的黑色布袋子。
如此近距离,女人面庞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竟然是朱红绛!
东来集团的长孙女,那个红衣长发的朱红绛!
怎么会是她!
她怎么在这里!
我脑袋有一瞬间短路,盯着她呆住。待我回过神,才发现身旁的贺晓东也是同样的表情,他肯定也是认识朱红绛的。
我看到了朱红绛,她也看到了我和贺晓东。
眼神对视中,她稍作停顿,并未暴露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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