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头挨着玻璃门，双唇紧抿着，样子看上去是痛苦的。
这一刻，她的身体已经不属于她。
原来身体跟感官是可以分开的，芯爱第一次这么直观的体会到。
如果可以，这一刻她只想去死。
时间过去了多久，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更不知道。
直到浴室的门再次被人给打开。
“坐在地上做什么，”浴室的门并没有被完全打开，他透过门缝，看着她，：“出来。”
芯爱起身，一双眼眸如同没有感情的木偶，她抬起头，仰视着他，忽然扬起嘴角笑了，：“为什么？”说话间眼泪顺着眼角掉落，：“为什么，把……把我推给其他的男人，不，是卖给其他……，”
“你把我当什么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哪怕是一条狗，也是会有感情的……”
“那些……小时候那些关心都是假的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她语无伦次，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这让她怎么去释怀去原谅，从小到大被自己当成神的男人，那个救她出水火的男人，那个……那个被她叫了这么多年的……，那个……
她该怎么去原谅。
现在恨不得杀了他，不，应该是杀了以安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他的爸爸不可能这样对她的。
都是因为她。
也或许不是因为她……
男人没有回答她，转而离开浴室门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芯爱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没有在说话。
过了又一会，她赤脚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用力扯掉墙壁上挂着的浴袍，披在身上。
推开那扇跟隔着两个人之间的门，走了出去。
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互相看着，房间狭小，她就算人在卧室门口，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不算远。
芯爱可以清醒的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是以往她熟悉的。
她记得她刚刚被他带回家的时候，每次下学回家，进到房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他，狠狠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时光匆匆，早已物是人非。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领他回家，给她家的男人。
她也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什么都变了。
芯爱走到他的身边，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椅子上，而不是直接坐在他的身边。
烟味一阵阵的流进鼻腔，眼眶也跟着发涨，发酸。
她侧过身子，没有正面面对他。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墙壁上时钟的声音，滴滴答答，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播放着清汤寡水的电视剧。
“恨我了？”男人语气淡淡的问着，目光看向她：“回答我。”
恨吗？
恨，在她被两个男人……她恨不得杀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芯爱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