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人边说边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屋子里跪了一排，几个孩子都耷拉着脑袋跪着，只有南初站着。
姚眉心中一慌，脚步就有些急，到了门口，就看见姜通的脸上阴云密布，她忐忑不已，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燮儿，你什么时候回的。”
大儿子最是懂事，不知道怎么也跪了下来。
姚眉往前迈了一步，突然一个东西朝自己袭来，她的身子本能地一闪，然后是啪的一声，一个茶杯碎在自己脚边，她一下子就怒了：“姜通，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
“你惹的祸事还不不够大吗？”姜通到现在都觉得心惊肉跳的：“没想到你带南初出门是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拿她当枪使，怎么，今日她逃过一劫，你是不是很失望？”
姚眉一头雾水，不知道姜通发什么疯，几乎气得跳脚：“你疯了吧，我做什么拿南初当枪使了。”
姜通冲着姜维呵斥道：“你个混账东西，说，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姜维吓得小脸惨白，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姬南初实在无语了，这个姜通完全不听人解释。
本来大家都准备不透露刚刚在族学门口发生的事情，就是怕遇到现在这种情况，哪里知道姜维一看到姜燮，因为太过兴奋，就说部校大人邀请南初明日去族学，这么一说，就让姜通抓住了话柄，稍微恐吓两句，他就全招了。
姜通却认为那些话不可能是南初这么一个三岁的小孩说出口的，那就只能是姚眉拿南初当枪使，给姜书玥出头，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就命悬一线，他就心尖发颤，任由南初怎么解释都不行。
“父亲！”姜书玥突然抬头看着姜通：“父亲看到我脸上的伤没有？”
姜通突然一怔，待看到姜书玥脸上的伤时，眉头微皱，却是沉默不语。
南初走到姜书玥面前，拉她起来：“阿姐，阿兄，你们都起来。父亲，今日我替阿姐出头，不是夫人主使的，就是我看不惯十五那些人欺负阿姐阿兄，至于我跟部校大人说的那些话，都是以前那位老翁翁告诉我的。”
姚眉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姜通怀疑今日的事情是自己的手笔，她双眼含泪，满脸失望地看着他：“今日书玥和维儿被欺，看到十五公子，作为母亲的我连马车都不敢下，就是怕给家里惹祸，我羞愧啊，真是愧为人母。南初纯善，看不得阿姐阿兄受辱，这才仗义执言，幸好部校大人并不计较。可是，老爷，南初才来家几日都知道心疼阿兄阿姐，书玥和维儿是你的孩儿啊，就算你不喜我，他们也是你的孩子啊，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的疼惜？”
姜通看着满屋的人，就连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是一副不赞同自己的模样，他有妻，有子，却还是如孤家寡人一般。
“爹爹！”姬南初上前拉住姜通的手：“你是我的爹爹，也是阿兄阿姐的爹爹，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可以拌嘴，可以闹不愉快，但是绝对不能任由外人欺辱我们的亲人，若是有一天有人欺负爹爹，我也会站在爹爹身前保护爹爹的，无论那人是谁！”
姜通荒芜的眼神在听到姬南初的话时，闪起点点泪光，他抱起南初，吩咐一旁的季林：“去书斋把那一瓶南星膏拿给大小姐。”
南星膏对外伤有奇药，最重要的是不会留疤，备受追崇，但是存量极少，这是姜通去南边行商时无意搜罗到的，一直放在书斋，十分珍惜。
这下，姜书玥一下就忍不住了，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