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序瞄了一眼方念：“我确实有我的想法。”
“说说看。”
“能完全真实演绎确实是件好事，但如今的情况并不适用，首先，我们要拍的短剧进度非常快，可能一个月能拍两三部，那对于演员状态要求也是很高的。”
“如果受伤，起码养个三五天，十分耽误进度，更别说骨折或者脸上受伤这种事，直接整部戏的进度都要搁置。”
周导满意地点点头。
“再一个，我觉得好的演员，是可以演出真实的疼痛感的，我们需要的是把观众带入我们的疼痛感之中，而不是疼给他们看。”
“说的好！”彭旭一拍桌子，“我一直也这么觉得！”
张文杰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这厮刚刚不是一直在手机上跟金主夸方时序呢么？还有功夫听方时序说了些什么？
彭旭确实没听着，但他就是得在这个时候无脑挺方时序！
方念不以为然：“哥哥，你这个说法是糊弄观众。”
“糊弄观众？不如把我们的表演拿出来再重放一遍，让大家看看我们两个人到底谁看起来更痛？”
方念脸色一变：“那你也是弄虚作假。”
“弄虚作假？如果要演被火烧死，我们也要把自己扔火堆里烧死一次吗？如果演被击毙，我们也要被枪毙？如果演被侵犯，就来一次真的？”
“我觉得现在鼓吹敬业就要用受伤进医院来标榜，不是什么好事情，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受伤是追求表演效果的意外，而不是为了标榜自己的敬业。”
一席话说得周围人都纷纷点头。
但方念咬牙道：“那很多老前辈为了演出效果，不用替身从高楼跳下来，你觉得也是在标榜敬业吗？”
“不，他们不用替身跳下来是真敬业，标榜敬业的话，嗯……应该不吊威亚，直接摔断腿进医院才叫标榜敬业。”
方念还想说什么，周导却打断了他：“程霖的角色就是方时序了。”
开什么玩笑，本来就是很容易受伤的打戏，演员必须得自己也有意保护自己，一旦受伤了，进度耽误就很严重。
这个方念演技着实一般，但很会从一些其他角度找补，所以效果差强人意。
比如哭戏不好，不去磨练哭戏，而是画个红肿的眼睛，或者哭的时候晕倒，冲突戏演不好，就摔东西推搡人吹胡子瞪眼，搞个热闹。
都是投机取巧。
有方时序在，用方念就是傻。
方时序的角色就这么定下来了，张文杰也很开心，郑承斌因为心思都在方念身上，试镜的时候心不在焉，什么角色都没捞着。
彭旭倒是无所谓，他不是很想上镜，他只想捞钱，如果团队培养起来，他就当个经纪人或者管理人员。
他对方时序的表现十分满意，转头跟其他人炫耀：“怎么样，我挖到的宝，厉害吧？就这，让别的表演班知道了，还不求着让他来？”
张文杰跟着起哄：“加入，加入，加入，加入！”
方念脸色苍白，郑教授的表演班泡汤了，他本意也是想来这个表演班，因为外面的人不知道情况不愿意来，但他可是知道的。
这个表演班就算没有资源，人脉也算很厉害了，豪门世家的老二老三也是富二代，日后他们不想自己创业了，想靠家里出头了，资源还不是哗哗就来。
“……我也想加入……”他轻声说道，但是其他人都在起哄，没有听到。
于是方念伸手拽了拽郑承斌的衣角：“承斌，我也想来，和你……和你们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