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笑挣扎间，视线偶然向右边一转，正好和微微抬眼打量的沈夭夭对上。
她的喊叫声蓦地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活像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但眼神却是无法改变的。
只需一眼，唐笑笑便认出了跪在地上那人是沈夭夭。
毕竟是小孩子，她声音的忽然中断引起了莫罗的注意。
顺着她的视线往那个方向望去，莫罗扫视一圈后很快把视线投到了沈夭夭身上。
“抬起头来。”他吩咐道。
那种犀利中带了点探究的视线落在身上，仿若一柄锋利匕首划破心脏。
沈夭夭的心忽然就跳了两下。
唐笑笑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声音顿了顿后忽然就扭头怒视押着她的一名侍卫：“押人就押人，你弄疼我了。”
一边讲一边不着痕迹地往莫罗的方向看，寄希望于沈夭夭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沈夭夭在莫罗的注视下缓缓抬起了头。
“雨伽？”
莫罗的眸光闪了两下，颇有威压性地问出声。
“你不是在圣女帐中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要出去？”
没记错的话，他一脚踢过去的时候，雨伽当时就晕过去了，没道理会这么快醒来。
沈夭夭脸上的表情倒是泰然自若，她朝地上一俯身，恭敬回话：“回国主，圣女给贱婢喂了药，这才很快转醒。风茄取水许久未归，圣女差婢子去外面寻她呢。”
沈夭夭这番话可谓说的是天衣无缝，和曦月在帐中对莫罗说的话全然对上。
跟在队伍后面的风茄闻言猛然抬起了头，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垂了下去。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莫罗便也没再怀疑，只眯眼打量吩咐道：“风茄已寻回，不必出去了。”
“是。”
此时若再多言，定会引起莫罗的怀疑。沈夭夭垂头，目光闪了闪后应了下来。
莫罗却转身看向唐笑笑：“本国主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本国主你的幕后指使和计划，本国主还能饶你一命。”
唐笑笑歪头看他，忽而咧嘴一笑：“我没有什么幕后指使，只是单纯看你们不顺眼。你们屠杀我大晟边关百姓，早该死千次万次！”
说到最后，唐笑笑脸上的嬉笑神色已然被愤恨所取代。
那天晚上城门口百姓的惨状，她看了都心惊肉跳，更别说她们这边有不少人因此而伤。
“好，是个有骨气的。”
莫罗不怒反笑，双手背于身后，语气冷然。
“既如此，你对本国主也没什么用了。来人，把她给我扔进蛇窟里去。”
“是！”
侍卫们接到指令，如狼似虎押着唐笑笑就往刑房的方向走。
沈夭夭急得眉心紧蹙，唐笑笑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不知是不是和沈夭夭他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万事都有牧星野和沈夭夭替她兜底，她心中总有一种无所谓之感。
她会安全的，因为有沈夭夭在。
以前是，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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