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人的一瞬间，贺钧川的脑海里飘过曾经的无数对话，但他长了一张冷淡又不好亲近的脸，气质也冷峻严肃，不开口时，谁都猜不到他脑子里有那么多的场景对话。
贺钧川面不改色地继续走过去，在跟对方距离拉进到三步之内后，才平淡地开口打招呼：“林副团！”
只不过贺钧川怀里还抱着脸盆，里面盛着洗澡的用品，配上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东西，哪怕贺钧川长得再怎么冷酷，也不会让人觉得太难以接近。
当然，小朋友初见他，还是有些不敢看他的。
林春生带来的三个孩子就是如此。
面对着贺钧川的主动招呼，林春生也和他的名字一般，露出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不过林春生长得一般，全靠言语和神态增添气质亲和度。
“贺副团，这么巧啊，你也来洗澡？”林春生可没有贺钧川那么冷淡，平时在团里，他和贺钧川对人也是两个方向，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畏惧严苛的贺副团，反而让林春生的盘算落空不少。
贺钧川冷淡的点头，但还是稍微的放慢了脚步，随口跟林春生闲谈着。
两人没有在门口多站，说了几句，就进了澡堂子。
也是刚进去那光线略微昏黄室内时，贺钧川像是随意地问了一句：“这几个都是你家小孩？”他连眼神都没多看过去一眼，给人的感觉就真的像是随口一问。
林春生莫名的紧张一瞬，他眼神紧盯着贺钧川，却看不出贺钧川有什么感情变化。在心底里笑自己大惊小怪，林春生根本没觉得贺钧川能看出什么，直接道：“是我姐家的孩子，她跟我妈来看我，小孩也带来住几天。”
这几个孩子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还不到十岁，年纪小的更是只有四岁，也只比江护士的女儿大几个月而已。
贺钧川好像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听见林春生回答，他随意地点点头，就转头去脱自己的衣服。
和他距离不远的位置，林春生一个人带了三个男孩过来，好像也没什么生疏的，非常熟练的就帮几个孩子脱了衣服，才抱着脸盆要进去。
贺钧川已经先一步进去了，借着澡堂内弥漫的浓厚水雾，贺钧川站在距离门不算太远的位置，慢慢观察着刚进来的林春生和几个孩子。
他能看出来，那几个孩子的确很依赖林春生，但又没有开口喊人……总感觉像是被人专门教过一样。
将一分心神留给周边，贺钧川动作极快地开始打理自己，也借着哗啦啦的水声，让其他人以为他沉浸在洗澡中。
果然，在某个水声纷扰的间隙，他好像听到了不太明显的一声：“爸爸！”
很快，贺钧川把自己的水龙头关掉后，却什么都没听见，刚刚的动静真的很像是听错了。
贺钧川也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默默地观察着林春生和那几个孩子的互动，表现得对他们的关系一无所知。
实际上，除了林家人自己，外人还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贺钧川要装也不难，林春生根本想不到有人会提前查他和他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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