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和父亲直接回了家。顺便在楼下的店面里买了些羊肉片之类的东西。
他觉得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因祸得福。虽然去了乡镇，有那么点“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的味道。不过，从此以后山高皇帝远，没有领导时刻盯着自己看，至少更加的自由了。
而且他觉得大小也算一个机构的负责人了。别人见了他，总归要喊一声“高主任”这个官衔。不管他下面管几个人，这个称谓还是让他挺满足的。
高铁柱早早地就跟宋春兰进行了汇报。晚饭的时候更是拿出一瓶酒来显摆。
宋春兰夸儿子有出息了。不像他爸爸，当了半辈子工人也还是难逃失业的命运。
高铁柱的酒量一般，二两酒下肚就已经面红耳赤的。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当过几个月的车间生产突击队队长。只不过后来因为跟车间主任发生冲突，被无情地罢免了职务。
宋春兰笑骂他活该。当年发现车间主任跟女工偷情，不懂得为领导保密，还反而去跟其他工友斥责车间主任的无耻。结果车间主任安然无恙，转过头来他自己却丢了官帽子。
“我特么的以为是那个梁阿娣受了欺负，谁知道她反过来骂我造谣，玷污了她的名声。只怪当时那个年代没有手机，否则老子也让他俩一夜成名。”
高铁柱感觉有点上头。谈起当年自己受的委屈，依然愤愤不平。
“就是当年住在咱家后院面那趟房的梁姨？”
高戈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段历史。他只记得以前没上楼住以前，他家平房后面那片有个梁姨，家里有四个孩子，好像男人得病死了……
“可不就是她？不过后来她还是受了影响。听说之所以两次分房都没有她，就是因为车间主任的媳妇在厂工会的原因。”
高铁柱颇有些得意的样子。当初他被罢免了突击队长的职位，回头就给车间主任的媳妇写了匿名信。得益于电影里的片段，他特意用左手写的字……
这件事情是他内心的一个秘密。
“你们车间主任的媳妇虽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但是找茬骂了梁阿娣好几次，你说是怎么回事？”
宋春兰知道早就有人在背后传说，是高铁柱向车间主任的媳妇告了状。只不过没有抓到贼赃，车间主任的媳妇只能找个由头骂梁阿娣。
“谁最后受益了，就是谁干的！”
高铁柱到现在也不能承认，否则自己就成了小人。
“你还别说，后来你们厂的小邹分到了房子，大家伙儿都挺意外的。按说梁阿娣的积分肯定比他高。”
宋春兰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事情挺蹊跷。
“那个小邹是柳长春的亲外甥。”
高铁柱随口说出来，自己一下子也愣住了。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人设计了！
高戈一边听着父母闲聊，一边吃着涮肉。他忽然之间也有些感悟。
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会不会也有一些隐情。或许背后还有一些交易。
如果自己被辞退，支行这里就会空出一个编制。虽然现在银行工作的含金量大大降低，但是，据说一个编制至少价值五十万。
现在虽然出了点意外，自己只是被调整到了郊区。但是，支行那个编制可是实实在在地空在那里。
“妈的，夏莹肯定知道。”
高戈确定如果有内幕交易，夏莹作为人事部长，肯定是第一经办人。好处自然也少不了她的一份。
“哼，老子早晚找回来。”
